横疏影满面羞红,浑身颤抖,双手紧紧抓着绒被,挡在身前,忍无可忍,说道:“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便是了,不要再这般……羞辱我了!”
“早有这种觉悟,也少了这般折腾。”白泽好整以暇地用丝绸里衣擦了擦手,扔在一边,说道:“先说说这些血影楼的书信是怎么回事吧。”
“你说的血影楼,我并不知晓。”横疏影刚说完,眼见白泽的眼神又变得危险起来,吓得瑟缩一下,赶忙解释:“大掌柜走后,时不时就会有书信传到这里。这些书信,大掌柜离开前交代我,会有人不定时来取,让我好生保管。”
“大掌柜?”白泽想了想,说道:“叶秋?”
横疏影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大掌柜姓高。从我和他接触起,身边的人不是叫他大掌柜,就是高掌柜。总之,大掌柜不是你所说的叶秋。”
“大掌柜去哪了?”白泽继续问道,“出长城了,还是回血影楼了?”
“这个我也不知。”横疏影说道,“大掌柜的行踪,向来不会向身边人透露。”
“难道你就没收过大掌柜的书信?”白泽问道,见横疏影还是摇头,眯起双眼,说道:“你这女人,狡猾得很。莫不是又想挨打?”
横疏影闻言,身子紧绷,吓得脚趾都蜷缩起来,只觉得热气上头,脑袋都要炸开一般。
“反正你也说这么多了,再说点也没什么。”白泽说道,“你是
不知,你们血影楼楼主叶秋,离开北境前,已经将血影令交给了我。某种意义上,大掌柜也好,你也好,包括红鸾,见了我,都得叫一声代楼主。你我又不是外人,何必这般生疏?”
横疏影刚要说什么,闺房外,忽然有气息出现,沉声道:“二掌柜?”
高手。
白泽毫不犹豫,身形一闪,没入阴影,直接离开疏影阁。
闺房大门轰然破开,一道身影飞入,只见横疏影不紧不慢地披上一件衣袍,从床榻上起身,走出帏帐。
那人眼见横疏影的衣袍难掩曼妙体态,慌忙垂下视线。然而那一眼,还是让他看出了端倪。
二掌柜的步子,很奇怪。
窗外劲风闪动,横疏影淡淡开口:“不必去追。”
那人犹豫一瞬,口中哨子一响,疏影阁外的人尽皆停止动作,任由白泽离开暗香盈袖。
横疏影走到窗台,推开窗户。
细雪纷纷,冷风将那女子的青丝吹拂,透骨的寒意让她不禁浑身颤抖起来。
尽管极力克制,可北境苦寒,岂是她这寻常女子能够以单薄衣衫直面的?
“那些东西,本就是要给他看的。”横疏影说道,“他不来,我还发愁怎么给大掌柜交差。眼下倒是不必考虑这事了。”
“请二掌柜恕罪。”那人单膝跪地,垂下头颅。
“你的确有罪。”横疏影回头看了他一眼,“早来一步,晚来一步皆可。偏偏选错了时机。”
……
夜色极深。
白泽离开暗
香盈袖,径自出了长城。
“若非你小子从中作梗,那女人再强的心性,也得乖乖吐出真言。”魂海当中,大红鸟语气讥讽,“这下倒好,再想得手,就难了。”
“横疏影的话,有几分真假?”白泽问他。
“这还用说?”大红鸟说道,“依鸟爷我看,没一句实话。”
“小红,凭你的手段,竟然控不住横疏影的心神?”白泽问他,“可她身上,的确没有一丝真气,与寻常女子无异。”
“要我看,她和红鸾之间,必然有一个是假的。”大红鸟传音道,“要么就两个都是假的。鸟爷我是搞不明白,你们人族搞这么多化身做什么,不怕把自己炼得走火入魔?”
白泽默然。
“现在去哪?”大红鸟问道,“找你师兄去?”
“嗯。”白泽说道。
横疏影书房的那些书信里,有诸多荒原情报。大到荒原已知地区的地形图,小到荒原各势力分布情况,乃至这段时间荒原发生的种种事件。
其中就有书信,提到了三山府衙掌院赵归真提及的“前线失利”,言及云海仙门陈平在丘河失踪。
“地图记住了?”大红鸟说道。
“过目不忘。”白泽回道。
“那行。”大红鸟打了个呵欠,说道:“鸟爷我要去睡觉了,没事别再来烦我。有事也不行。”
靠近长城地界,白泽疑心会有府衙的眼线发现他的行踪,是以还是用影遁在黑暗里潜行。
期间还要避开荒原部族
的驻扎营地,颇费一番功夫,终于走远了些,白泽二话不说,祭出飞行法器灵舟,乘着那青舟直上云霄,向西北方向疾驰而去。
次日清晨。
魏晋一早醒来,只觉头脑昏沉。短暂地愣神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