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敢,岂敢,大哥还让我带话给韩兄,有朝一日,他会在濡水河畔,静候韩兄的打大驾,他想和韩兄在月夜之下,濡水之上,楼船之中,不醉不归。”
“思之令人神往啊!”韩忠发呆一样的站着,嘴里低声说道。倒像是一下子沉浸在那种唯美的环境中。
倒是年轻公子旁边的另一个公子,美丽的眼睛里闪过几丝疑惑,轻轻的拉了拉韩忠的袖子。
秦开瞥眼看了一眼他,见韩笑并没有介绍的意思,自己也不过问。想必是韩笑府上的客人也说不定。
众人重新坐下,笙歌艳艳,众人一边喝着酒,一边互道心中情绪。
“司寇大人,我也就不绕弯子了,这次我连夜来大人府上,目的有三。其一,便是来和司寇大人叙旧,当年父亲战死沙场之前,还说过,他的朋友之中,韩司寇当得起真朋友这一评价。所以,我来这里,也是替我父亲前来看望司寇大人。”说着他伸手从赵一手中接过一个普通的盒子,双手捧着,递上前去,说道:“这便是我们兄弟二人给司寇大人的礼物,还希望司寇大人,不要嫌弃礼物卑劣。”
韩忠看了韩笑一眼,亲自走过来,双手接过去,然后交给韩笑。韩笑将盒子放在眼前的案几上,然后打开一看,整个人都愣住了。
盒子里装的居然两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
这可是稀罕东西啊。
就是寻遍韩国,就是你在韩王的王宫里,也找不到这么大的夜明珠,何况还有两颗。这笔价值千金还要贵重上几分。
“夜明珠?”
秦开点点头,说道:“不错,这两科珠子都是来自于极南之地的越族,就这两颗珠子,没有百年的孕育,是不可能出现在世上的。如今两颗齐出,说明司寇大人在韩国的地位将会日趋强大,这也算是圣物了。”
韩忠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光看向一旁的另一个年轻公子身上,看了一眼之后,见他没有什么表示,自己也更趋沉默了。
韩笑却说道:“你拿这么贵重的礼物来,不会真是来叙旧的吧。”
秦开笑道:“当然是,不过其二嘛,也是为了感激司寇大人的救命之恩。”
秦开话音刚落,韩忠和另一名公子却睁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尤其是韩忠,忙问道:“父亲,这是怎么回事?”
韩笑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你父亲在世时,说这句话我还当仁不让。自你父亲战死沙场,我们都很少产生过交集。你何出此言?”
秦开说道:“若没有司寇大人的通关文牒和支持,就是给范阎十个脑袋,也买不回来那么多兵器。”
韩笑摇摇头,叹息一声,说道:“可惜啊。我们老的老,死的死,残的残,再不会有当年风光了。若你父亲在,那几车箭镞兵器算什么。”
秦开说道:“司寇大人此言差矣,父亲虽然战死沙场,但我作为父亲的幼子,有责任将这段友谊延续下来。”
韩笑摇摇头,说道:“你也知道,秦军攻我甚急,所以前线也缺乏兵士,缺乏军粮,缺乏武器,不然本官还是很乐意和秦家人打交道的。”韩笑的这句话倒是实话,从秦尚的时候开始,韩国精锐的兵器便暗中运往燕国北境,随之而来的还有源源不断的技术,以及冶铁、锻铁的技巧。上次姬樾勾结东胡入寇,秦氏利刃缺乏,幸亏有范阎从韩国运来那么多的羽箭,帮了我们的大忙。不然,谁胜谁败还真的不一定呢。
秦开说道:“大人就别记挂这个了,雪中送炭也不过如此。”
韩笑点点头,说道:“我倒想听听你的第三个目的。”
秦开慢慢的站起身来,说道:“其三便是虽然父亲已逝,但是我和大哥还是想告诉司寇大人,只要司寇大人愿意,我秦族依然愿意和大人交秦晋之好,如何?”
韩笑没有立即点头称是,而是看了一会儿秦开,说道:“今时不同往日,你凭什么认为我们仍旧愿意和你合作。”
秦开说道:“理由很简单,韩族需要我秦族,韩国也需要我燕国。想必司寇大人也明白燕国目前的局势,燕王子之、太子平,以及太子平背后的庞然大物齐国,都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数十万百姓将流离失所,难道这些还都不足以让大人另眼相看吗?”
韩笑沉着脸,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可是公子职在燕国根基甚浅,除了你们北境的秦族,和蓟都的王妃之外,便再没有更兼强大的支持者。我想知道,你拿什么跟太子平争,拿什么跟燕王子之争,又拿什么跟强大齐国争。”韩笑的话,让整个屋子里的气氛都变得冷静起来。秦开没有立即反驳,而是摇摇头,说道:“我原以为,韩司寇乃是韩国一等一的精明人物,现在看来,却也不过如此。”
“什么意思?”秦开的态度让韩笑有些不悦,毕竟前番刚夸奖了一番,现在便急着否定,岂不是更加印证了秦开嘴里的话更多地是谎言。
“燕王子之行禅让之事,明眼人都知道燕王是受了子之的胁迫,你以为子之将金印收回去,就能将所有燕国官员的心收在一起了。别忘了,还有数十万枕戈待旦的军队,我燕军虽然未经历过大战,未遭遇过强敌。但是从建国伊始,便从没有一天离开过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