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原本来自于秦国的歌曲仿佛成了催命符一般的存在,赫敏的两千人虽然没有被全歼,但在特殊地形之下被秦开在正面直接击败,却也是让赫敏惊魂不已。
秦开看着敌军遁去的影子,尘埃落定。对身边的门罗和达奚若说道:“幸亏你们及时赶到!武阳岭两侧的山岭上伏兵安排的如何了?”
达奚若是一个直性子,说道:“主公,你就放心吧。保证够赫敏那小子好好的喝一壶。”
秦开眼睛里充满了红血丝,自从大战打响以来,他便一直休息不好。就地和士兵们靠在一起对付一宿。
甲十一从身后帮亲开将满是血迹的斗篷取下,然后替他换上一件新的红色斗篷。
秦开说道:“我们要让东胡人南下的每一步都要付出血的代价,只有这样,东胡人才能真正从心底里惧怕我们,敬重我们。这有这样,我们才会在东胡人面前直起腰板。”秦开抬起头,望着头顶泛着黄色的天际。
百年以来,燕国东胡之间的不对等关系,从现在开始,要慢慢改变。
达奚若看着秦开的样子,忽然说道:“十几年前,那个男人也说过和你一样的话。”
众人都沉默下来,他们都知道达奚若口中的那个男人指的是谁。
秦开抿着唇,说道:“我知道,我就是在踏着他的脚印,再一步一步的向前。”
······
赫敏如丧家之犬一般,带着残兵开始向北退却。东胡骑兵走在崎岖的道路上,甚至有互相践踏的事件发生。
“他们追上来了吗?”跑到一处相对开阔的地段,赫敏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和许多士兵一样,都瘫倒在地休息。
一个时辰的激烈战斗,又加上此时的惶惶如丧家之犬的狂奔,几乎抽走了所有人的力气。
千夫长在一旁也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说道:“敌军并没有追上来。”
赫敏骂骂咧咧的说道:“该死的秦开,该死的燕蛮子。刚才他居然直接就冲过来了。”
千夫长的脸上还有着淡淡的惊恐,刚才秦开所部骑兵那巨大的冲击力,仿佛还在心头徘徊。
确实给很多人留下了深刻的影响。
“天快黑了,我们得尽快和后军汇合,以防不测。”千夫长向赫敏建议。
只是他话音刚落,旁边就开始响起惨叫声。
只见满天的箭雨再一次落下!
赫敏忙将旁边一名护卫的圆盾抢过来,一把挡在身前。
一支羽箭歪歪斜斜的打在圆盾上,然后掉落下来。
空间的狭窄,让东胡士兵想躲都有些来不及,直接暴露在箭雨之中。
“快!快撤!敌军有埋伏!”
但见山岭两侧人影密密麻麻的站起来,而且秦字大旗在最高的一处随风飘扬。
许多东胡士兵都来不及拿手中的兵器,便跨上马背,开始向北边狂奔,人马再一次挤在狭窄的道路上,开始推搡,溃败。
本来就已经士气低落到极点的士兵们这次彻底将最后一丝勇气也用在了逃跑上。当他们从满天的箭雨中逃出武阳岭的时候,两千精锐骑兵甚至损失达到半数。
这时候才看见后面的三千骑兵缓慢的行走在山谷口外。
两军汇合之后,没有再谷口停留,而是往后退十里路之后,开始安营扎寨。等待赫舍里的主力骑兵。
整整等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赫舍里的骑兵才姗姗来迟。临渝城的大火让赫舍里足足迟到了一天的时间。
赫舍里走进营寨,看见士兵脸上露出疲惫的神色,而且整个营帐之中弥漫着悲观失望的情绪。
他带领诸将直接走进来中军大帐,大军也开始就地驻扎。
赫舍里就地走进中军大帐,赫敏正在大帐内灌着酒。
赫舍里脸色不虞的走过去,。
大帐内死一般的寂静。
“滚出去,别来烦我!”赫敏听见有人走进帐篷,头都没抬,便骂开来。
赫舍里身后的众将都微微侧目,尤其是阿胡儿跟在后面,嘴角溢出一丝冷笑。
赫舍里大踏步走过去,一把从赫敏手中夺过酒壶,摔在地上。酒壶中的酒开始从瓶口里慢慢渗出来。
赫敏大怒,转过脸,刚要怒骂,待一看见是自己的父亲,顿时吓得酒都半醒了。
“逆子,一次小小的失败就让你站不起来了?”
“父亲?”赫敏忙站起来,退在一旁,低声叫了一声。
赫舍里盯着他,说道:“说说吧,怎么回事?”
赫敏喝的酒有些多,说话也不利索。那名将赫敏从死人堆里拉出来的千夫长忙说道:“回右大都尉,我军在前面的武阳岭前遭到秦开的骑兵的直接冲击,他们以逸待劳,击败了我们。等我军后退之时,又遭到了敌军的埋伏。”
赫舍里站在那里,脸上的表情愈发的冷峻,眼角也微微抖动。
“损失多少人?”赫舍里质问道。
千夫长的声音有些颤抖,说道:“他用多少人击败了你。”
赫敏被赫舍里的声音吓了一跳,因为他明显从赫舍里的声音中听到了怒气。确实东胡骑兵极少惨败,尤其是在人数相当的战场上,东胡人还从没有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