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开走到女子面前,俯身看着那名女子,姿色倒是上等,不过此时脸上身上全是一团污泥。
他沉声问道:“你是姬颖的世子妇?”
女子猛地抬起头,一张美艳的脸蛋上此时被泥土所覆盖。她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秦开,眼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但唯独在他眼里看不到害怕和恐惧。
因为秦开身上被鲜血所污,妇人怀中的小女孩则皱着鼻子,恐惧的将手环在妇人的腰上,然后将头也埋的更深了些。
妇人抬起头,然后说道:“要杀就杀,你休想要辱我?”
秦开还没有回答,忽然异变陡生。那妇人低头间不知何时手中竟然多了一柄短匕,朝秦开胸口刺来。
众人大惊,忙惊呼一声,只是因为离得太远已经救之不及。
只不过世子妇第一次拿匕首,能从怀里拿出来,都需要莫大的勇气,更遑论杀人了。
刀势歪斜又乏力,秦开并没有躲避,只是在她的手腕上轻轻一拍,便将她手中的匕首打落在地。
这时候,达曼等人也都抢上前来,然后一脚揣在妇人的身上。妇人扑通一声,连着小女孩摔倒在地。
达曼生气的拔出刀就要杀人。
秦开忙喝止道:“安答,不要杀他。”
秦开走过去,那妇人被这一脚踢得差点断过气去,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小女孩则哭喊起来。
她忙爬过去,重新将小女孩抱在怀里,然后哭泣起来。
秦开说道:“依兰,将世子妇好生安置,不能亏待。”秦开不会杀女子,更不会杀姬颖的妻子。
从城守府出来,秦开向众人说道:“走吧,我们去会会图犀!”
······
秦开破城的消息传到孤竹邑,这个消息像瘟疫一样瞬间开始蔓延开来。原本就毫无斗志的孤竹邑,这个消息的到来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姬樾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随后便关上了上大夫的府门。孤竹邑城邑由内外两座城池构成,他的府邸名义上是府邸,可实际上依山而建,更像是一个军事堡垒。
自从临渝城失陷之后,姬樾便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亲率自己最精锐最信任的五千人马退入府中,每日里会见守城的诸将也都是在府中进行。
而他自己则再也没有离开过府中。
守城事宜他全权委托给自己二子和五子两个人负责。
而二子姬醇和五子姬琏又表面亲和,暗地里内斗不断。
六夫人这些日子很是忙碌,姬樾似乎越来越不喜欢处理军务了。每日在府上和美人在一起饮酒作乐,听歌赏舞。
六夫人不知不觉竟成了姬樾最为信任之人。
甚至有权力碰触最核心的军务。
如今,孤竹邑外围诸城,已经全部被朝廷大军攻破,或破或降,孤竹邑已经成为一座孤城。
而且是缺兵少粮的孤城。
五公子姬琏蛰伏已久,终于觉得时机来临。
夜晚,他和往常一样悄悄来到寝室,六夫人因为姬樾的信任,权柄极大。和往日相比,多了几分厉气。
姬琏走进来,看见六夫人还在批阅军报,不由得笑道:“看六夫人的模样倒是真美。”
六夫人看见姬琏进来,妖艳的一笑,然后起身说道:“冤家,你可来了?”
姬琏脸上神情不虞,他走进来大马金刀的坐下,说道:“我等不了了,眼见没有希望了,我必须取信于奉阳君。”
六夫人走过去,柔软的身子靠在他怀里,一股浓浓的香味便蔓延开来。
六夫人能得到姬樾的宠信不是没有原因的。
姬琏碰触到她嫩滑的肌肤,只觉得身体都忍不住一颤。来到这里,他的心情总会静下来,连他也感觉奇怪。
“冤家,你想怎么做?”
姬琏吐出一口浊气,然后说道:“秦家老三已经攻破了临渝城,我们北逃之路已经被切断,现在城中又缺少粮食,再这样下去,不用奉阳君来攻,我们都会被饿死在这儿。老大生死不知,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只要我捆了我父亲投降,朝廷自然会继续用我姬氏来做这孤竹城守抗衡秦家。”
六夫人微微皱眉,好看的眉头翘起来,别有一番韵味。
“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姬琏伸手揽着姬琏的腰肢,说道:“我已经将自己的亲信按照你的意思安插进了父亲的亲卫之中,只要时机合适。他们便会成为我擒杀父亲的一支奇兵。”
六夫人听他动了杀心,不由得显得有些犹豫,于是说道:“其实只需要擒住上大夫即可,不用杀人的。”
姬琏摇摇头,说道:“你不懂。若真要绝除后患,就必须要他死。不然我背着弑父之名,怎么做孤竹邑的城守,怎么做上大夫?”
他现在决心已下,必须抓住这个时机。不然当奉阳君攻破城池,那可就再也没有谈判的筹码了。
六夫人低声道:“你占卜了吗?何时为佳?”
姬琏点点头,然后说道:“占卜了,明日我要向父亲报告这几日的军情,正是难得的机会。我看择日不如撞日,明日黄昏,我们就行动。”
六夫人看着姬琏,似乎全身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