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尚身死,除了东胡人称手拍快之外,在燕国内部也一石激起了千层浪。
秦尚这个人太特立独行,这么多年来,无论是太子一派,还是相国子之一派,对秦尚基本上都没有什么好感。
而和秦尚比邻而居的孤竹邑上大夫姬樾就更加谈不上和睦友邻了。
所以当秦家的长公子秦基来寻求合作时,姬樾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因为姬樾几十年来的心愿便是一人独掌北地的大权。
以前有秦尚的阻挠,他无法如愿。
如今,秦尚已死,在整个北地,基本上找不出任何一个在威望上和实力上与他比肩的人物,他的野心也就更加膨胀起来。
深夜。
姬樾的书房里还透着隐隐约约的火光,灯影摇曳,虽然有些模糊,但依然能看清有三个身影在灯光下静坐着,似乎在商量着什么。
而在遥远处的后园,一个人影佝偻着腰,伴随着笼罩的夜色,在黑夜中摸进了院子。
来到了姬樾最心爱的小妾六夫人的房门前。
因为已经是深夜,所以,院子里空荡荡的,并没有丫鬟的存在。
虽然暮色笼罩,但依然能看清,这是姬樾的第五子,姬琏。
姬琏鬼鬼祟祟的来到门前,他抬起手来,在门前有规则的敲了三下门。
原本安静地屋子里的灯光似乎变得更加模糊了些。
姬琏又用同样的方式节奏重新敲击了三下,然后门咿呀的一声打开。
从门的另一头探出一个如花似玉的俏脸来,女人个子不高,但长得小巧玲珑,更兼具有着魔鬼一般的身材。姬琏看到女子的模样,三魂七魄顿时去了两魂,那里还有别的想法。
他一把搂住六夫人的身子,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融化了,一步踏进去,二话不说,便抱起六夫人朝内里走去。
······
过了片刻,两个人都躺在厚厚的床榻上,六夫人双眼含媚,她将自己巴掌大小的玉脸贴在姬琏的胸膛上,嗔怒道:“你这冤家,是要害死奴家了。”说着,还不忘“气愤”的在姬琏的胸膛上咬了一口他的软肉。
姬琏则抱着六夫人,说道:“我的小心肝,你可不知道,这几日不能见你,我的心都要干涸了。”
六夫人眨了眨眼睛,说道:“你还说呢,你都半个月没来寻我了,你倒是说说,又被那个狐狸精给迷住了。”
“哪敢啊。”姬琏急忙讨饶。“不瞒六姨娘,我可是每时每刻都在想着姨娘你呢。还不是该死的秦尚归了天,爹爹让我去京城送信,这才耽搁了半个多月。”
六夫人听到秦尚死去的消息,眸子动了动,不过很快便恢复了正常。她嗔道:“我才不信,秦尚可是这北地的风云人物,能说死就死了。你啊,肯定是在外面又有了新欢,此刻你不愿意告诉我,才用这么蹩脚的谎言欺骗我。”
姬琏听见佳人的质疑,忙抬起头反驳,道:“我岂会骗你。此事千真万确。整个北地都传遍了,秦尚在草原上为东胡人所杀。我有六姨娘这样艳压群芳的美人,那里会对那些庸脂俗粉感兴趣。”说着还不忘伸出自己手指在她的下巴上挑逗一番。
六夫人摇摇头,打掉姬琏的手,说道:“我不信,那你说说你去京都做什么,就算秦尚真的死了,也用不着你巴巴的跑一趟蓟都吧?”
姬琏听六夫人问到这里,有些心颤,这原本是绝密之事,不过一方面他不想惹美人生气,另一方面,他在姬府之内本就没多少存在感,如果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都说不出一两件有“分量”的事,多少有些面上无光。
于是偷着看了看窗上的影子,压低声音说道:“哼,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虽然现在在整个姬府之内,老大表面上很受父亲的重用,可是本公子才是真正的受到父亲的重用。”
“什么意思?”六夫人倒露出一副求知的憨态来,满眼睛的崇拜和好奇。
姬琏被六夫人这种眼神鼓舞,一种从来没有过的自豪感涌上心头,他越说越是兴奋,越说越充满了成就感。
“你有所不知,我这次秘密去燕都,其实是有大公干的。父亲以为我不会看信,可其实我早已经将信里的内容偷偷地看了个干净。”
“到底写了些什么?看你这般有趣的样子,必然精彩的紧。”
“那当然了,父亲想要乘着令支邑的内乱之际,掌控令支邑。所以他让我将信带到京都的二哥那里,让二哥和太子相谋,交结朝中权贵,建议让父亲兼任令支邑城守一职。”
六夫人露出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说道:“那怎么可以,秦尚虽死,但他尚有儿子在世,父死子继。这是千百年从未变过的规矩。”
姬琏摇摇头,他抓住六夫人的鼻子,笑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虽然话是这么说,可加入他的儿子们也都死了呢?那不就让秦家断了后嘛,那时候我父亲一声令下,掌握令支邑还不是易如反掌。而且我们不仅有太子的支持,甚至还结交了两个重要的人物,一个便是相国之子子岚,另一个便是东胡的右大都尉。有这两个人相助,区区失去主心骨的令支邑又能支撑到什么时候。”
六夫人暗中脸色变了变,不过这都是在一瞬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