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离饶乐水大单于庭东北近四百里的草原上,伊卢王正在和肃慎王鏖战。
肃慎是东北部强大的一个部落联盟,虽然和东胡相比,他们的实力还差了几个档次,但是,不可否认,肃慎依然是一个强大的部族。
今年,东胡大单于先是亲自率兵击败了箕国,同时又派遣山戎王为主将,伊卢王和右大都尉为副将引兵北上攻打肃慎。
并以此为契机,放出了迷惑帕娜儿的消息,让帕娜儿乱了方寸,最终被去卑所伏。
而处在战场上的伊卢王对南边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他还在战场上为东胡而死战,为东胡开疆拓土。
他们已经连续击破了肃慎三个部落,夺取了三个部落之地。
这是一场实力倾斜的战争。
强大的东胡骑兵给肃慎造成了极大的压力。
肃慎除了草原的几个部落之外,更多的部落其实是更擅长山地作战的步兵,在一望无际的平原上,武器落后的肃慎人基本上没有丝毫胜算。
所以山戎王采取了最为蛮横的方式,在正面用强大的骑兵直压上去,黑压压的骑兵就如同天际的乌云一样遮住了阳光,向他们头顶覆盖过来。
肃慎王眼角抽了抽,如此强大的骑兵,他们那仅有的三千骑兵都不够塞牙缝的。
所以,肃慎王做了一个别人看上去笑掉大牙的决定,在东胡人发起攻击之前,全部的军队后撤了!
后撤了!
不仅肃慎的有些部落意外,就连大阵中的山戎王以及右大都尉、伊卢王都有些没反应过来,这就撤了?
右大都尉赫舍里悄悄的扫了一眼伊卢王宇曼,说道:“大王,我们追吧,敌军已经乱了,这是天赐良机啊!”
伊卢王则说道:“右大都尉的话本王不认同,我们三战三捷,夺取了数百里之地,将士们的士气有些枯竭,再往东,高山峻岭,气候阴冷,敌军熟悉地形,而我军远道而来,若是被肃慎人设伏,恐怕我军夺占的土地都会有得而复失的危险,不如我军暂且休养生息,待士卒休养生息完毕,再一鼓作气,破其主力。”
右大都尉反驳道:“伊卢王此言差矣,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若我军不乘大胜之威,击破他们,待他们恢复元气,那我们岂不是要被牵制在这里?”
伊卢王冷笑一声,说道:“右大都尉多虑了,肃慎虽然有王者称号,但相比我们东胡,他们的部落联盟更加松散。就是所谓的肃慎王,也决定不了太大的事情。所以,我们既要打他们,但又不能打的过急,过狠。不然就会激起他们的同仇敌忾之心,那对我们反而不利。若我们边打边拉拢,那他们从始至终都只是一盘散沙,不足为惧。”
伊卢王的建议其实非常正确,就连右都尉赫舍里听了,也在心中暗赞一声。不过他们两人水火不容,既然伊卢王说是,那么他偏偏要是非。
无关乎对错,这是他的对手。
“哼,伊卢王此言倒像是你是肃慎人一般。”
山戎王见两人吵了起来,便说道:“你二人也别再争执了,伊卢王说的有道理,我军远道而来,数战皆捷,确实该修整修整了。”
右大都尉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山戎王世子也笑道:“父王,伊卢王说的对,儿臣也赞成此意。”说话的同时,还挑衅似的瞪了右大都尉赫舍里一眼。
右大都尉暗中笑了笑,没有搭理世子的挑衅。
东胡军队便在这里选择了一个险要地带,安营扎寨。
当晚!
右大都尉赫舍里的帐篷里灯火通明,赫舍里的所有心腹都集中在帐篷中。
赫舍里低声问一个侍卫,说道:“南边有消息没有,伏击成功了吗?”
那个侍卫是专门负责右大都尉的情报的,他面露沉重之色,说道:“大都尉,还没有消息。不过三个时辰前,刚刚得到消息,大单于已经传令各部,会在半个月后的小祭之时,册封阏氏。”
赫舍里的脑海里想起帕娜儿那明艳动人的身姿,当年他也是追求者之一,只是,相比大单于去卑的求而不得。赫舍里只有把那份爱慕深深的藏在心底,一丝都不敢表露出来。
赫舍里叹息一声,说道:“终于是时候了吗?”他的眼神冷戾下来,说道:“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将燕蛮儿那个杂种给我杀掉。”
那武士说道:“大都尉,其实我们也可以让他去饶乐水大单于庭,我想大单于也不会容忍他活在世上的。”帐篷里的部下都是跟随他几十年的老部下,对当年的事情也多少知道一些。
他们觉得,就算他们不出手,大单于也会动手,他们这是何必呢。
赫舍里摇摇头,说道:“不,那不一样。大单于要收帕娜儿为阏氏,必然不会立刻杀死燕蛮儿,而是要活捉他逼帕娜儿就范。若是帕娜儿不就范还好,若是她顺势成了阏氏,成了草原上尊贵的阏氏,那你们觉得燕蛮儿还会死吗?”
他问下面的部下。
他的部下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了然的摇了摇头。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若帕娜儿真成了大阏氏,那燕蛮儿即使不是大单于的亲生儿子,也少不了一个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