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沫以为他被吓到,举起没有受伤的手轻摇了他一下,担忧道:“宝贝儿,没事了,狼已经死了。”
见他还是没有反应,正要将他揽入怀中好好安慰,却见他冷着小脸道:“你不要命了吗?”
“啊?”夏沫愣了下,意识到这小子竟是在关心自己,就是这态度和语气实属变扭了些。
露出个微笑,摸上他的头道:“我当然要命,可当时情况紧急,我定是要护着你的。”
因为失血过多,这个笑容显得苍白,没了之前的光彩照人。
韩宁安看着心里不是滋味,再加上她那句‘我定是要护着你的’,又让他平静如水的心湖荡起了涟漪。
红云爬上小脸,嫌弃道:“护着我?你自己都自顾不暇,蠢!”
夏沫忍着痛,见他一脸嫌弃,小声抱怨道:“我都这样了,也不知道说两句好听的。”
然后挣扎着起身,皱眉道:“这里血腥味重,怕是会引来别的东西,我们得赶快离开。”
韩宁安看向她血流不止的伤处,眸中有着担忧,但语气却淡淡道:“你这伤不用先处理一下?”
“用啊,回去沿途有止血药草,我们采一些回家弄,这里不能久留。”说着,向一旁的背篓走去。
韩宁安见她是要去拿背篓的意思,小脸寒了下来,语带怒意道:“你都伤成这样了,还要带这些东西做甚?”
“我没想带回去,这些东西我好歹忙活了一个上午,不得先找个地方藏起来。”
话落就单手把背篓往一旁一处杂草茂密的地方拉扯,韩宁安见她吃力,只好无奈上前帮忙。
韩宁安个小,但力气不小,从后面帮夏沫推着篓子时,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但夏沫却发现自己没有出多少力气。
笑到:“宝贝儿,没想到你个小,但这力气还真不小。”
韩宁安哼了一声,撇开头没有理会她的调侃,自己力气大,她在救他的第一天不就知道了吗?还拿这个来笑话他。
夏沫被他‘哼’的一头雾水,直叹:娃娃心,海底针啊!
……
两人把东西藏好,便迅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在回去的路上,夏沫采了些地榆,艾叶等常见止血药草。
走在路上,肩颈处的伤口血还是在流,夏沫感觉半边身子都麻痹了,浑身爬上冷意。
韩宁安看着她越走越摇晃的身子,拧眉道:“在这把伤口处理了,这血要是再流下去,你娘亲怕是要来给你收尸了。”
夏沫无力的给了他个白眼,道:“你这嘴就不能说些好听的?”
嘴说着,眼睛却是往四周看了看,草木稀疏,大型野兽应该不会在这出没,放松了些许警惕,道:“不过这地方看着还挺安全的,那我把伤口处理一下。”
夏沫找了一块石头坐下,但因为动作有些大,扯动了伤口,疼的她倒吸一口凉气,表情拧成麻花。
韩宁安看着心里不好受,但嘴就是说不出什么关心的话,道:“猪都没有你蠢!”
夏沫怒了,道:“诶!你这孩子,你这嘴长着怎么就说不出人话呢?我都这样了。”
韩宁安没想跟她扯,拿着她采的止血药草递给她道:“赶紧的。”
夏沫接过手,道:“知道了,受伤的是我,你着什么急?担心我啊!”
“我怕你半路没了,拖不回去。”
夏沫‘切’了一声,把药草放在石块上面捣烂。
但这敷药却是个难题,伤在肩颈,她够不着啊!
愁了一眼韩宁安道:“要不你给我敷上?”
韩宁安没有说话,接过手就要上手,夏沫轻呼一声道:“你轻点啊!”
韩宁安给了他一记冷眼,道:“你闭嘴,别动。”
然后就把药泥轻轻的敷到她伤处,见她没有感觉到疼,心里才悄悄的松了口气。
敷完药,韩宁安见她一动药泥就要掉下来,看了一下她的破群摆,就直接上手撕。
‘刺啦’一声,夏沫的破裙摆就少了一大截,但好在里面有穿裤子,不然就走光了。
而她也是被小吓了一跳,但见他是要给她包扎,刚刚升起的气便消散了,努了下嘴道:“撕也不跟我下,你就不怕我踹你。”
韩宁安认真给她包扎,语带嫌弃道:“你也得有这个力气?”
夏沫‘呵’了一声,眼见日头已经偏西,道:“好了吗?天看着要黑了。”
韩宁安给打了结,道:“好了。”
“那行,我们回家。”话落,一大一小两人又踏上回家的道路。
走在小路上,夏沫用腿碰了一下韩宁安道:“等一下回家,我娘亲要是问起,你就说我是摔的。”
“她会信?”
“我不给她看伤口就行了。”
“你娘亲没有你蠢。”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不行。”
……
夕阳西下,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抖着嘴,阳光把两人的身影拉的很长,竟温馨的令人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