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顾美玲惊呼出声,踉跄两步,差点摔倒。
池谚眼疾手快,从后面抱住了她:“伯母,您别激动。北哥让我们三缄其口,就是怕您受不了刺激。”
顾美玲感觉两眼昏花,喉咙里像是被异物卡住一般,非常难受。
她低下头,情绪没绷住,忍不住簌簌哭泣起来。
“姑姑,您别哭啊,您哭的这么伤心,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北哥无药可治了呢。”
“是啊伯母,现在的医学这么发达,北哥肯定不会有事的。”
顾美玲被两人搀扶到旁边的长椅上坐下,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顾倾蹲了下来,掏出纸巾给她擦眼泪:“我的仙女姑姑,再哭就不漂亮了。”
“你们干什么呢?”靳北哲处理好伤口,从诊室走出来,一脸莫名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三人都很有默契,谁都没先说话。
顾美玲站了起来,拭去脸上的泪痕,来到儿子面前。
目光紧盯着他被纱布缠了一圈的手,心蓦地就抽痛起来。
“我的儿啊,你还这么年轻……怎么会得上这种重病呢?
你和媛媛才刚刚破镜重圆,你俩眼看着就能和好如初。
你还有两个那么可爱的孩子,还有我这个老母亲……”
顾美玲说不下去了,眼泪吧嗒吧嗒落下来。
靳北哲看着母亲难受的样子,瞬间揪心。
余光瞥向顾倾和池谚。
两人的表情都非常难看。
“谁大嘴巴告诉我妈的?恩?”靳北哲挑了挑眉,声音冷沉,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他生气的时候,一双黢黑的眼睛犀利无比,寒光必现,让人望而生畏。
顾倾很自然地哆嗦了一下,不敢承认。
“北哲,你别管谁告诉我的,你现在是病人,公司那边,你先交给副总打理。你得放下所有的事,接受治疗你知道吗?”
“妈,没那么严重。”
“还不严重?并发症都出现了……”说到这里,顾美玲又哽咽起来。
他们靳家是造了什么孽?
老爷子现在身体不好,北理又是个不成器的。
唯一的顶梁柱,现在又得了重病。
“这兴许是报应吧?四年前我那么对待南媛,现在报应不爽。”靳北哲自嘲地笑了笑,手搭在顾美玲的肩膀上,轻轻揉了揉,安抚道:“妈,我自有分寸,您真的别太担心。”
“我怎么能不担心?”顾美玲的眼眸里淌着泪水。
忽然,她眼睛一亮。
泛着泪花的眼睛亮晶晶一片:“媛媛她是神医啊,求她给你治!你不好开口,我去开口。”
“妈!”靳北哲抓紧母亲的肩膀:“我生病的事,不要告诉南媛。”
“为什么啊?”顾美玲急得又要哭了。
“我不想她和孩子担心,再者,我是他们母子的避风港,应该是我照顾他们,而不是他们来照顾我。”靳北哲笑了笑,难得露出如此轻松、真挚的表情。
他不想南媛同情他。
最主要的是,他觉得自己不配。
曾经对她做过那样猪狗不如的事,现在有什么脸,让她救自己?
“好了,妈,咱们回家。”
翌日。
南媛睡到自然醒。
睁开眼的时候,就感觉到身后的热量。
男人搂着她,手臂环在她的腰间。
昨晚她睡的太沉,居然没察觉到他回来了。她抓住男人的手,打算挪开。
靳北哲疼得‘嘶’了一声,睁开眼睛。
南媛瞥视了眼,发现他手上居然缠着绷带。
“什么情况?喝酒耍酒疯,跟人打架了?”
“你在关心我?”靳北哲戏谑一笑,声音低沉富有磁性。
“想多了,随口问问。”南媛掀开被子,下地起床。
屋子里没有酒精味,想必他进来之前,已经把自己洗干净了吧。
吃早饭的时候,阿诺和萌萌都注意到了爸爸的手。
“粑粑,你的手手森病了吗?”
“怎么弄的?”
两个宝贝你一句,我一句。
“不小心被破了的酒瓶划了一下。”靳北哲淡淡道。
“粑粑真笨!”萌萌嫌弃道,但是接下来的行为却很暖。
抓起爸爸的手,对着轻轻呵气:“呼呼一下,就木有那么疼了。”
“那你要忌口,辣的、海鲜、还有鸡蛋,都不能吃,不然伤口会留疤!”阿诺也关心道。
靳北哲勾起嘴角,开心地点头:“听我大宝贝的话。”
“唔,哥哥是大宝贝,那我四小宝贝嘛?”萌萌扬起小脑袋,有些吃醋。
她也想做大宝贝。
“萌宝是我的贴心宝贝。”
“那麻麻呢?”
“你们妈咪,是我最重要的宝贝!”
“嘻嘻。”萌萌被哄得很开心。
靳北哲看向南媛,见她不怎么说话,于是佯装起来。
握着筷子,手猛地松开:“哎呀不行,老婆,你得喂我吃饭,我这手抓不住筷子。”
南媛:“……”
“麻麻,快喂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