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紧把剪刀往旁边一丢,去到花房的最角落。
那里有一个小柜子,里面收纳了不少应急物品。
顾美玲拿了几个创可贴过来,发现儿子手背上的伤口,血似乎止不住。
她顿时就慌了:“割得很深吗?不会割到动脉了吧?怎么办?我去叫媛媛!”
“妈,别去!”靳北哲厉声阻止,表情很恐怖。
他用右手捂住冒血的左手,敛着眉,却仍旧很冷静:“妈,给我多拿些纱布过来。”
“唉,好!”顾美玲慌不择路,踉跄着再次来到储物柜前,把医药箱里全部的纱布都翻找了出来。
靳北哲接过纱布,将它捏成一团,堵在伤口上。
纱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染红,直至完全浸湿。
顾美玲越看越不对劲。
方才她划的那一下,力道不是特别大。
按道理一个创可贴就可以搞定的事,现在用了一大团纱布都不行。
还有,儿子的反应也让她怀疑。
“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拿尖的那一头对着你,递剪刀的时候,更不该走神。”顾美玲自责道,又递上一圈新的纱布。
靳北哲一言不发,将染红的纱布丢进垃圾桶里,换上新的:“妈,我没事,你别自责。”
“还说没事,怎么会留这么多血啊?”顾美玲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真没事……一会儿就好……”靳北哲说道,迈开大步,想自己去翻找止血药膏。
可他刚走两步,身体就一摇一晃的。
接着,‘砰’的一声,摔倒在地。
顾美玲吓傻了:“北哲!”
“……妈,我没事,送我去医院,联系一下顾倾,还有,瞒着媛媛,别让她知道。”
“好好好!”顾美玲彻底慌了,抱着儿子,四处摸寻身上的手机。
另一边,别墅里。
南媛靠在书桌边,辅导两个孩子写作业。
阿诺已经在自学方程式了。
“妹妹,我来考考你。”
“好哦。”萌萌啃了好一会儿笔头,注意力一点都不集中。
哥哥说要考她,她立马就来了兴致。
“一群猴子,每只猴子早上吃2个桃,晚上吃4个。现在有一堆桃子,如果猴子早上吃3个,下午吃2个,那么还剩6个桃。如果早上吃2个,晚上吃3个,那还剩8个桃。妹妹,你告诉我,这群猴子总共多少只?”
“……唔。”光是听题目,萌萌已经觉得自己的脑袋不够用了。
她的小眉毛深拧,撅了撅嘴。
“诺诺,你欺负妹妹啊,这么难的题目,她怎么会?”南媛笑了笑,摸了摸萌萌的脑袋,以示安慰。
“没关系,我去找粑粑帮忙!”萌萌轻车熟路,从椅子上滑溜下来,小短腿一蹦一跳,离开了房间。
阿诺摇了摇头,嘴角微微勾起。
他早就知道妹妹的小心思,不愿意写作业,所以想了这个办法,让妹妹开溜。
不过,孩子的这番小心思,南媛根本没察觉。
她来到萌萌的座位前,翻了翻女儿的作业。M..
练字簿只练了几个字,而且写得又大又丑。
她又翻了翻数学习题册,最简单的个位数相加,做错了好几道。
让她哭笑不得的是,习题册的空白处,画了几只胖乎乎的小兔子。
有一只最胖的兔子身上,写着‘dad’这个英文。两个孩子虽是一胎所出,但真的相差太多。
儿子过于聪明,简直就是个小大人。
女儿呢,其实不笨,只是有哥哥作为对比,就显得普通了。
“好了诺诺,作业不写了,去跟妹妹玩去吧。”
“好嘞!”阿诺闻言,以风驰电掣的速度把作业合上,将笔放回笔筒,一溜烟跑了出去。
南媛摇了摇头,嘴角上的笑意不减。
他们毕竟四岁不到,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开开心心、无忧无虑地玩耍。
南媛站了起来,慢条斯理地收拾书桌。
收拾得差不多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
电话是池谚打来的,她有些奇怪。
“喂?”
“嫂子,我是小池。”池谚的声音很客气:“是这样的,北哥跟我们来外面玩了,今晚就不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恩?”南媛诧异地挑了挑眉。
半个小时前,靳北哲不是跟着婆婆去花房修剪花枝去了么?
“北哥喝醉了,不方便打电话。嫂子,那我先挂了。”
“恩。”
南媛把电话挂断,看了眼窗外。
花房果然熄了灯。
她虽然觉得事情奇怪,但没再往深处去想。
拿着手机,她刚走出儿童房,乔乔发来了短信。
——姐,秋季时装周发布会的时间已经确定了,卡卡总监发来邀请函,希望你亲自去坐镇。
南媛看完短信,立刻回拨电话。
“时间,地点。”
“这周六的晚上八点,伦敦时代广场,露天t台秀。”
“行,你给我订机票吧。”
医院里,顾美玲在走廊上走来走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