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边哭便说着,声音更咽,到后面似乎说不下去了,捂住嘴泣不成声。
“放心,你慢慢说,相信皇上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太皇太后的语气里带着些轻哄。
妇人稍微压住了颤抖和哭泣:“然后那个人就让我们进宫,说是去指控摄政王,可是这件事和王爷一点关系都没有啊,那人就用我们孩子和老母亲威胁,我们…我们被迫无奈就只能…只能进宫。”
容景澜指了指先到的那一批“证人”。
“可是你们并没有指控,而是他们站了出来。”
现场静默片刻后,一位身材瘦小且衣衫褴褛的男主站了出来,转向身后的那个妇人。
“嫂子。”
“小…小荣?”
那瘦弱的男主便是同那妇人丈夫一同工作的,曾经两家关系很好,在这次意外中那个叫小荣的谈了出去,而妇人的丈夫却不幸去世。
“嫂子,张哥他…他没有熬过来。”小荣声音中压抑着痛恨与哭泣。
于是妇人再度大哭了起来。
容景澜嗓子有些干涩,拿起手边早已冷却的茶抿了一口,然后看向小荣:“你将整件事情都如实说来。”
“回皇上,在前段时间,我们被一群黑衣人抓走,他们不给我们吃的喝的穿的,就那样关着我们,之后有一天,他们的主子来了,是个女子,她让我们去诬陷摄政王,我们都不同意的。于是她便生气了,每天变着法子折磨我们,每天都有人被活活熬死。直到我们受不了了,之后我们妥协了。”
小荣伤痛地说着,并且还恶狠狠地向阮软那边看了一眼。
然后继续说:“可是…可是没有想到,她竟然还去找了我们死去兄弟的家属亲人。”
容景澜大概了解了情况,再次问那妇人:“为何你们没有按照那女人的话做?”
那妇人摸了摸眼角的泪水,这时嘴角带了些笑意:“这要多谢太皇太后了,太皇太后可真是个大好人,我们今天进宫,她了解了我们情况,然后说让我们不怕她会为我们作主,于是我才敢说出事情的真相。”
容彻总觉得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他们频繁且刻意地看向他们这边,目光直直对着他小夫人,这用心。
“你们可记得威胁你们的人是谁?”
那妇人和那小荣似乎都抖了一下,眼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和愧疚。
“是…是…”
太皇太后微微一笑:“你们不要怕,要相信哀家,哀家说过会保护你们,便定不会让你们受到伤害,尽管说出你们所知道的就好。”
小荣视死如归般低下头用力闭了闭眼睛,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是…那女人眼睛很大…很漂亮…耳后有颗痣…”
太皇太后继续说:“那你可记得眼睛和痣的样子?可能认出她?”
小荣点了点头:“她化成灰我都认得。”
太皇太后笑了:“那便好。你看看现场的人可有你熟悉的眼睛?”
小荣身体不易察觉地抖了抖,然后手缓缓抬起,指向了阮软。
阮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