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陈轩话音一落,满朝文武,除了杨尚昆,都齐刷刷的转头看向秦振军。
目光中有疑惑、有惊讶、更有质疑……
堂堂王爷,居然想私吞百姓的五十万匹布料?
这要是传出去,王爷威严何在?
朝堂威严何在?
高文君当即神色一整,怒视秦振军。
“王爷,你不会真有这种想法吧?天子犯法,都要与庶民同罪,你堂堂大楚镇北王,岂能做这等不耻之事?”
吴中低着头,心里七上八下的。
看到陈轩的目光朝自己看来,当即咬着牙上前:“臣附议,王爷作为众臣的表率,岂能知法犯法?而且王家乃是承德大将军之后,更不可欺辱,还请王爷回头是岸!”
两人话音一落,在场的大臣,纷纷七嘴八舌的劝说起来。
什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请王爷不要误入歧途之类的……总之说什么的都有。
当然,这些大臣说白了都是些墙头草。
一边想留个清白之名,一边又不想得罪秦振军,纯属在和稀泥。
不过这样就够了!
陈轩眼里冷笑一闪而过,老东西,先别急着发火,小爷再给你添最后一把火。
当即跪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模样那叫一个凄惨。
“王爷,若奴才之前多有得罪,奴
才在这里给你磕头赔不是了。”
“那些布匹在你手里也没用处,您就高抬贵手,放王家一条生路吧。”
陈轩话落,整个朝堂,瞬间一片寂静。
陈轩这话一出,原本还高风亮节的秦振军,瞬间就成了私吞百姓财务,不仁不义的小人。
而陈轩,则是无辜而可怜的受害者。
原本代表赞扬和感恩的牌匾,此刻更充满了讽刺。
乃至金坐上的老皇帝,也冷着脸,重重一拍桌案。
“王爷,此事,朕务必要一个交代。”
“功臣之后,不可辱,朕的百姓,更不可欺,越界者,当杀无赦。”
嘶!
冰冷和强势的话语,吓得群臣纷纷跪倒在地,寒蝉若惊。
倒是陈轩和高文君、吴中相视一眼,纷纷磕头:“吾皇圣明!”
秦振军站在原地,一张脸漆黑如墨。
拳头捏得咯吱作响,看着陈轩的眸子,冰冷中杀意冲天。
好,好一个陈轩。
这般阳谋,竟令他也无从招架。
心中纵有滔天怒火,也只能憋在心里。
“陛下,此事或许是本王疏忽了,本王待会便去查验,若真有布匹,自当如数奉还!”
“那就多谢王爷了。”
陈轩笑眯眯的站起身,表情得
意之极。
早这样不就行了?非要让老子弄出这么大阵仗。
“王爷,奴才好心提醒你一句,此事事关王家的生死存亡,您可得快着点。”
“要是拖得久了,这利息,也不是个小数目啊。”
“当然,王爷要是真的想要那些布匹,咱们折现就是,一口价,五百万两!看在王爷的份上,我就吃点亏吧。”
群臣听到此话,不由哭笑不得。
这小太监,还挺会做生意,可连王爷的主意也敢打,就不怕与虎谋皮?
秦振军哼了声,冷漠的眸子,深得像是深渊:“这就不劳陈先生操心了,陛下,本王这便去处理此事,告退!”
说罢,淡淡行了一礼,直接离开。
只是转身之际,一张脸,沉得能滴出水来,拳头捏得咯吱响。
陈轩,你会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老皇帝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里杀意一闪而逝,随即看向陈轩。
“陈轩,此事,你可满意?”
“满意,再满意不过了。”
陈轩连连点头,嘴角笑容浓郁。
为了拿回布匹,他可是费了好大的劲。
而且把秦振军逼到了无路可退,这条老狗,也该跳墙了吧?
“满意就好,朕会送赏赐去王家,以做安抚。”
“承德大将军,为我大楚立下赫赫战功,如今子孙却差点被欺凌,朕心里有愧啊。”
陈轩撇撇嘴,早干嘛去了?
不过还是笑着拱手:“奴才替王家多谢陛下!”
老皇帝点了点头:“你可还有事要奏?若无事,便下去吧。”
陈轩想了想,想说什么,始终欲言又止,转头看向高文君。
高文君当即一步上前:“陛下,臣有事启奏,如今户部尚书一职尚且空虚,户部行事多有不便,还请陛下尽早做安排。”
老皇帝点了点头:“高爱卿言之有理,诸位卿家,可有合适人选?”
此言一出,一众大臣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高大人话说得这么突然,他们到哪找合适的人选呢?
倒是陈轩,犹豫了一会,这才开口。
“陛下,奴才有一人举荐!兵部侍郎吴中,一直诚诚恳恳,踏实稳重,为最合适的人选!”
“杨大人,户部的事你有发言权啊,你觉得我的提议如何?”
此言一出,众臣再次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