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的是在梦中。”许洛见状连忙补充道。
有那么一瞬间,梁梦弦的瞳孔闪过一抹彻人心扉的冰冷寒意,甚至连本人也没有察觉到,最终她只是摇了摇头。
“别担心,只是因为精神压力过大而导致的失眠症,睡一觉就好了,”许洛十指交叉,露出邪魅一笑,“那么,你想要什么样的梦境呢,我这里接受私人定制。”
“那家店没有招牌,却能给予任何梦境,梦境中甚至能感受到真实痛觉,恍若现实。”耳边不由回荡起在女生间流传的,关于织梦屋的传说。
犹豫片刻后,梁梦弦轻启朱唇......
一种从未听过的古老语言悄然滑过耳畔,如同呢喃的诗章。
又像是置身于巨大的时钟齿轮之中,被无尽的机械摆钟声响紧紧包裹住。
强烈的睡意持续弥漫着,眼皮愈发变得沉重起来。
夕阳将天际染得一片血红,幽暗的教堂燃起了烛火。
身穿黑衣的人鱼贯而入,将沉重的檀木棺材抬在了祭台上,暗沉的影子如幕布般从棺盖的缝隙中流淌下来。
满头白发的牧师手握圣经,在胸前划了个十字,低沉道:“那么,开始最后的告别吧。”
棺木应声被打开,白色的鸢尾花铺满了死者的四周,吊唁者几乎泣不成声。
梁梦弦穿过他们,出于强烈的好奇,对着棺材俯身一望。
死者的脸和她长得一模一样。
梁梦弦狂乱地挣扎起身,薄毯从肩部滑落至地。
黑色的瞳孔大而扩散,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胸口剧烈起伏着。
“看到了吗?”许洛走上前询问道。
梁梦弦有些呆滞地点了点头,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从钱包中掏出一张银行卡,“对了,酬金是多少?”
许洛眨了眨眼,如果所记没错,这还是第一次遇到出手如此阔绰的客人,而且还是名女高中生。
看来是个名副其实的小富婆啊,他不由得暗自感慨起来,可惜鬼魂花不了钱。
“报酬的话已经付过了,期待您下次光临。”一边说,他一边暗自检查从刚刚的梦境中获得的精气,结果空空如也,继而用古怪的目光望着坐在沙发上的少女。
好一会才醒悟过来,竟是桩赔本生意......他淡定地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红茶已经凉掉,凉得牙齿生疼。
“该走了。”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两人循音望去。
一名少女不知何时站在门口,她身穿黑色的学生制服,黑色过膝袜口紧紧勒在大腿肉中,上部分与短裙间共同组成一截白皙细腻的绝对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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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沉的落日洒下余晖,为她的及腰长发镀上一道金边,古典精致的脸庞无可挑剔,琼鼻高挺,寒意四射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许洛。
梁梦弦回过神来,双手合十,对少女露出抱歉的笑容。
来人正是自己的同班同学兼密友,时雪。来这里之前,是她拜托这位密友一旦自己半小时内没有出来,便报警来着。
抬手看了看精致的腕表,悠长的梦境过后,现实仅消逝了二十分钟。
想必是好友因为担心自己而提前进来找她。
“这就要走了?一起喝喝茶呀。”许洛看着客人起身准备离开,一脸不舍地道。
“不必了。”时雪抢先一步代替好友回答,干脆利落的声调显然不想再在这里浪费半秒,语速飞快地说,“时间已经不早了,最近夜晚的街道上不太安全,我们就不多打扰了,不用送,大叔。”最后的两个字被格外加重了音。
“那,路上小心。”许洛尴尬地笑了笑,心说我也比你们大不了几岁,怎么就叫我大叔了,难道我看起来很老吗?只好悻悻然地目送两名少女转身离开。
几分钟过后,不远处响起了警笛声。
许洛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迅速变换着,先是困惑,再是惊惶,最后是恐惧,拔腿便跑了起来,冲向二楼。
顷刻间,传来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
梁梦弦站在街道旁,好奇地看着警车向那家店开去,“发生什么事了?”
时雪看了一眼,平淡地道:“是我偷偷报的警,那家店很可疑。”
“可疑?”
“你没发现吗?”时雪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清澈的眼眸闪过一丝异样,“那个人,脚下没有影子。”
坏掉的时钟无意义地转着圈,殷红的血珠顺着天花板缓缓滴落,在地板上汇聚成某个古老的六芒星阵。
一颗羊头骨被放置在正中间,龟裂的骨缝间画满了黑色的符文密咒,乍一看,如同西方中世纪魔女祭祀时的场面。
老鼠们躲在黑暗的角落里,对这一幕惊惧万分。
许洛站在法阵中心,口中念诵咒文。
地狱界虽然掀起了罢工浪潮,但仍有几个高位死神没有参与其中,经常化作人类的形象,骗他这样的鬼魂前来开门,然后勾去地狱扔白房子里。
死神此刻说不定就混在了条-子之中,期间已经有不少倒霉鬼遭了害。
他要赶在条-子到来之前,使用死灵传送术逃之夭夭。
当咒语念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