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百官惊了!
好一个秦现,以下官之身,却敢弹劾当朝国公,这份胆魄不愧是天子门生!
只是,安远之子安冬却站出来,大声质问道:“秦现已经被海寇诛杀,请问甘将军手中这份奏折从何而来?”
甘兴朗声回道:“启禀陛下,末将是从杀害秦现凶手,海寇齐彪之手得来。”
安冬面露讥诮,嗤笑道:“一个杀人凶手所呈证物,怎可采信啊。”
“你居然以此为据,想要构陷镇守海州多年,劳苦功高的安国公。”
“陛下,甘兴此举一定会令天下忠良心寒啊。”
话罢!
此次跟随安国公前来的参将,也全都站出来大声怒斥甘兴。
夏泽皱了皱眉,一脸不快,大吼道:“全都给朕闭嘴,谁在多言半个字,跪到午门去!”
他这一发火,那些参将就不敢在闹腾了。
毕竟,昨天夏泽可是刚打断了一名参将双腿,他们可不想也成为那样的一个废人。
“朝堂青冥学子中,可有跟秦现交好,熟悉他笔迹的,出来瞧瞧这份奏折,是否他写的。”
当即,就有三名青冥学子站出来,去看那封奏折。
随后,其中一位青冥学子开口道:“启禀陛下,字迹的确出自秦现之手,这官印也
是朝廷敕造,这封奏折正是秦现写的。”
百官之中顿时一阵骚动。
夏泽冷冷的瞥了眼安国公,随即说道:“魏安,继续念这份奏折。”
魏安随即高声道:“二罪,私蓄海寇,骚扰境边百姓,以求己利。”
“三罪,圈地为王,踞海州为己有。”
“四罪,私贩盐铁,牟取暴利。”
……
夏泽浑身的血液像沸腾着的开水,带着一股不能忍受的怒气,一直流到手指尖,他咬牙欲碎道:“安国公,皇恩浩荡啊!”
“太祖皇帝许你安家镇守海州,你就是这样守的?”
“安远,你是不是需要给朕一个交代!”
“不然,你怕是走不出这金銮殿了!”
却见安国公不慌不忙,神色平静道:“陛下,臣也有本启奏。”
“臣弹劾海州录事参军秦现,串通海寇匪首齐彪横行霸道,鱼肉百姓。”
“事后,他欲诬陷当朝国公,坏我海州安定!”
“只因后来,秦现跟齐彪二人分赃不均,反被齐彪所杀。”
“正所谓自作孽不可活,请陛下明察。”
夏泽太阳穴上青筋暴起,气得双颊剧烈颤抖。
秦现品性如何,他最清楚不过,根本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好一个安远,事到如今还敢
颠倒黑白,当真是厚颜无耻!
甘兴冷笑一声,目光阴沉,大声说道:“安国公,你识得此信上面的官印吗?”
“齐彪首领亲启,三日后老地方相见,有大生意。”
“敢问安国公,什么大生意,需要你请一个海寇首领,上岸商议啊?”
“是不是杀秦大人!”
夏泽见过甘兴拿出来的信件后,顿时勃然大怒,怒骂道:“安远,你怎敢用太祖皇帝赐你安家的国公印,去勾结海寇!”
“你这是置我大楚于何地!”
“安远,你可知罪!”
安国公当即跪在了地上,他开口道:“臣知罪,臣是想着此印乃是太祖所赐,于是将它供奉在了佛堂,不敢擅用!”
“不曾想,此印竟然被宵小拿去。”
甘兴铁青着脸,怒斥道:“安国公,你堂堂安国公,你竟然如此厚颜无耻,想出如此荒唐的理由。”
“一句丢了,竟然将谋杀朝廷重官的大罪,换成疏忽上眷的小罪。”
“你还要脸吗?”
安国公遭到如此小辈的羞辱,顿时气血上涌,双眼蓦然闪过一抹狠辣,但最后却是硬生生忍住。
可安冬是年轻人,他受不了这个辱。
当场就怒视向了甘兴,直接就破口大骂道:“曹尼玛的狗东西,
把嘴给老子放干净……”
嘭!
夏泽一拳狠狠砸在了龙椅上,他怒目圆睁,怒火中烧,双眸通红,怒吼道:“安冬,甘兴乃是水师大都督,当朝二品将军!”
“你是怎么敢在这金銮殿辱骂他的!”
“魏安,给安冬掌嘴!”
话音刚落,魏安就冲上前抓住安冬的衣领,一巴掌重重的狠抽下去。
那力道之重,瞬间就将安冬的脸给抽肿,更是疼的他嗷嗷乱叫。
不曾想,他被打之后,还大放厥词:“你怎么敢打小爷的,老子……”
安国公当场怒吼一声:“孽子,还不跪下,求陛下宽恕!”
“陛下,是臣教子无方,求陛下责罚!”
安冬一愣,这才不情不愿的跪在了地上。
他眼神凶狠,咬紧牙关,吱吱作响,极度憋屈,开始哀求道:“求陛下恕罪!”
夏泽冷哼了一声,继而淡淡道:“关于秦现奏折所说一事,事关重大,朕会派人去海州彻查。”
“这段时间,安国公你就留在京都,等待结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