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突破了那道心理防线之后,就跟吐豆子似的。
一股脑将漕帮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这才保住了剩下的那些牙齿。
养着漕帮的,是漕运副提督魏源,他爹就是魏智。
这事,魏智说不知道,夏泽把头割下来!
朝中重臣私养帮派用来牟利,实属重罪!
养着一个漕帮和一支水师,也难怪苏永全盛时期,也不敢对魏智动手。
公器私用,竟给这种国家蛀虫成了气候,该死!
“稍后,你将漕帮三十六堂口所在的位置,全都写出来。”
夏泽也是听李云说完漕帮的事情,才觉得这被放任野蛮滋长的帮派,已经成为朝廷当务之急的心头之患了!
三十六个堂口,足有近四万帮众。
其中,还不算更多附庸漕帮乱七八糟的势力,加上去!
那个数字,绝对突破五万大关。
“一个小小的漕帮,振臂一呼,竟然会有五六万人听之号令!尾大不掉的东西,现在不除,还等什么时候?”
夏泽阴着脸,眼中闪烁着一股不可抑止的怒火,透出了阵阵杀意!
李云不禁打了个寒颤,他犹豫了一下,硬着头皮道:“陛下,不是我为漕帮说话,而是漕帮发展至今
,您若是想要全部铲除,除非雷霆手段!”
“不然有人逃脱,那将死灰复燃,弄垮北边半条大运河……”
夏泽目光森冷的扫了李云一眼。
李云吓得连忙把头低下。
“李云,朕最后一次问你,你到底是想死,还是活?”
听出了夏泽话里的杀机,李云当即毫不犹豫道:“我当然想活,求陛下饶命……”
“但你这些年在大运河上可没少干伤天害理的事情,将你拖下去杀个七八回,怕是也不为过啊!”夏泽冷笑了一声,寒意很重!
“那你说,朕该怎么让你活啊?”
李云顿时额头冒汗,他紧闭着嘴,似是在挣扎什么。
最后,他眼中闪过一丝决断。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声道:“陛下,漕帮是应运而生,就算您今日铲除了漕帮,可不消数年又会有一个漕帮产生!”
“与其过几年又出现一个不受控制的漕帮,陛下您何不将漕帮握在自己手里。”
“若陛下愿意饶我一命,我愿替陛下您掌控好未来的漕帮,绝不再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夏泽故意佯装思索了一下,拿捏了一会李云,让他内心在等待中变得惶恐不安,这才淡淡道:“替
朕去招安其他堂主吧。”
李云闻言大喜,他知道自己活下来了,又连忙说道:“陛下,我有一个能够一网打尽漕帮的法子!”
夏泽起了点兴趣。
“年底那几天,漕帮所有堂主都要进京去见魏源,那是个将所有堂主都抓住的最好机会。顺便,也能绊倒魏源。”李云献策。
“还有一个月!”夏泽眼神闪烁,似在思考。
“陛下,我是建议您身边最好有熟悉水战的大将,也好逐一去攻打那些建造在各地水寨的堂口。”
李云的话,却让夏泽犯难了。
魏智掌控漕运水师多年,上下都是他的人。
到时候抓了他儿子,水师怕是也没人能够去剿灭漕帮。
得去寻一个水战大将!
随后,夏泽又跟李云说了几句,便离开了地牢。
走在路上,他询问魏安:“朝中可有擅长水战的大将?”
魏安摇了摇头,道:“陛下,北方这边就只有漕运水师一支水军,想要找水战大将,怕是要去南方那边寻。”
“可南方那边奴婢也不甚了解,这一时半会也说不上来。”
夏泽又走了两步,突然说道:“叫董鸿飞进来见朕。”
“是,陛下。”魏安当即领旨下去吩
咐了。
夏泽去了御书房,还在想如何处理漕运水师和漕帮的事情。
“牵一发而动全身啊,弄不好,也许会搞垮我大楚运河经济!”
不一会儿,董鸿飞到了。
夏泽直接开门见山道:“鸿飞,朕问你,你在江南可认识精通水战的大将!”
“水战大将!”董鸿飞默念了一声,随后眼前一亮,却欲言又止。
夏泽看到了董鸿飞这副神态,赶紧说道:“有人选的话,你尽管说,别给朕藏着!就算那人是你家中子弟,只要有才能,朕都用,你别怕有人说闲话。”
对此,董鸿飞哭笑不得,他开口说道:“那人倒不是臣的亲属,只是此人是一个水匪。”
“水匪?此人如何,你跟朕好好说说。”夏泽还是起了点兴趣。
毕竟董鸿飞此人才能还是有的,能够让他有推荐之意,那个水匪怕是不简单。
“那人叫甘兴,本是洞庭湖前任水师提督之子,后因为甘提督得罪了苏永被杀,他便一怒之下组成渠师反了朝廷,在洞庭湖一带抢夺船只财物。”
董鸿飞简单介绍了一下甘兴的身世,又补充了一句:“甘兴此人品性不坏,他这些年虽为水匪,却不从滥杀无辜。而且
抢的多是奸商船只财物,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