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
书房内,曹丞相脸色平静,坐在太师椅上。
而对面则站着几位相党核心成员,吏部尚书吕标、礼部尚书朱冬、都察院右都御史金致……
皆是朝中重臣,一言一行,可以影响朝堂走势。
相党,不可谓势力庞大,也难怪能够跟阉党扳手腕多年。
“夏泽藏的可真深,不动则已,动则雷霆万钧,连苏永这种老奸巨猾都栽在他手里,被赶到金陵去守陵了。”
“现在,他又一口气杀了四十多位朝中大官,心可真狠!”
头发花白的金致眉头一拧,面色惊惶,浑身颤抖,半张着嘴,又惊又怕。
“相爷,那我们接下来,可如何是好?”
“他会不会清算我们呀?”
众人全都内心恐慌,手心冒着冷汗,急得不知所措。
曹丞相面沉似水,不见端倪,神色平淡道:“别慌,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夏泽既然已经起势了,那就先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
……
御书房。
夏泽正在处理奏折公务,重新捡起来的活,现如今还有些吃力,但他在迅速适应中。
就在这时!
一阵嘈乱声,从外面传了进来,打断了夏泽的思绪,他一脸不悦。
抬头望去,看到了一袭粉红薄纱的苏贵妃,雪白肌肤若隐若现,风情万种,急匆匆的闯了进来。
她一见夏泽,俏脸梨花带雨,娇滴滴的哭了起来,如泣如诉,动人心肠。
“陛下,大哥他对您可谓是忠心耿耿,您怎么就让他去了金陵守陵……”
说到这里,她强耐眼底厌恶,伸出双臂,柔软的环抱在夏泽颈中。
将脸颊挨在他脸上,不住轻轻揉擦,一头秀发波浪似的止不住颤动,也在勾动他躁动的心。
这是为了让夏泽回心转意,她不惜色诱,下了血本了。
夏泽还真有一点被诱惑到,差点没能把持住。
但一想到苏贵妃竟然用曼陀罗,让他产生幻觉,自我安慰!
还有下药毒害他!
新仇旧恨,全都涌上太阳穴,快让他炸开了。
“苏媚儿,拿曼陀罗来骗朕,你当真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嘛?”
夏泽眉毛一横,气的好几根头发都炸直竖起,鬓角处的青筋,毒龙似的欲钻出来,动作粗野,一巴掌重重抽在了苏贵妃的雪白脸蛋上。
啪!
苏贵妃精致的脸蛋上瞬间浮现了一个鲜红的掌印,她双眼闪过一丝极大的慌乱。
“陛,陛下,什么
曼陀罗,臣妾不知道啊,您是不是听信谁的谗言冤枉臣妾了,是董贵妃那个小贱人吗?”
见苏贵妃这朵娇艳欲滴的白莲花,事到如今,还在狡辩,甚至于污蔑董贵妃。
夏泽心生反感,只觉得恶心、气愤、震怒!
他脸色愤怒,上前一步,怒吼着掐住了苏贵妃雪白的脖子。
随后,她俏脸涨红,呼吸困难,快要窒息了,眼眶盈泪,哀求道:“咳咳……陛下,臣妾快呼吸不过来了……”
呼!
夏泽铁青着脸,松开了手。
苏贵妃像是一滩烂泥似的,倒在了地上,狼狈不堪,哪里还有昔日贵妃风华!
“贱人,说,那些药汤里面的毒,是不是你跟苏永下的?”
夏泽居高临下,俯瞰倒在地上的董贵妃,目光森冷,透着阵阵杀意!
董贵妃心中一颤,眼中闪过一丝怨毒,却很快收敛了起来。
转而取代的,是一脸柔弱可怜。
她捂住自己发痛的脖子,抱住了夏泽的小腿,哭诉道:“陛下,冤枉啊,臣妾和大哥一片忠心,又怎么可能做出毒害一事,您可千万不要听信别人的谗言啊……”
“谗言,谗言,有你跟苏永在朕身边,说出来的话,就是天底下
最大的谗言!”
夏泽眼睛瞪的像铜铃,血丝爆绽,杀意沸腾,狰狞可怖!
狂怒之下,一脚踹在了苏贵妃身上。
她一头撞到了墙角,瞬间头破血流,剧痛难耐下,痛哭流涕,凄惨至极。
“你要贵妃,朕给你贵妃!”
“苏永要司礼监和东厂,朕也给他!”
“这样,你们这对狼狈为奸的兄妹,竟然还不满足,居然想着要朕的命和江山!”
他越说越气,牙齿咬得“吱吱”作响,怒火冲天,几欲爆炸!
“魏安,将苏媚儿贵妃之位革除,打入冷宫,等候发落!”
“朕不想在看见这个贱人,也不准任何人见她!”
“谁敢见她,满门抄斩!”
随着夏泽一声石破天惊的怒吼之后,魏安连忙招呼两位宫女上前,架起不知所措的苏贵妃,蛮横的拉起就往外走。
“陛下,陛下,您听臣妾解释,臣妾是遭人陷害的……”
不顾苏贵妃让人心碎的哭喊之声,夏泽怒气未消。
他又抽起天子剑,一剑劈在桌子上,瞬间,将桌子一分为二,轰然散开。
……
夏泽罢黜苏贵妃的消息很快传到宫外了,但这时候的阉党却不敢触夏泽霉头,也就没有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