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在东南方,一个在西南方。
虽说卦象粗浅含糊,只能凭借九品灵器追随到一缕气泽,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卦象在外人看来是各有各的解法,左右都说得通,玄师自己心里却是门儿清的。
玄师们的议论声渐消,眼神不住交流,心下有了定夺。
时绒也明白如今这风向是往哪边吹的了。
……
下课散学。
方才还蔫巴巴没精神的时绒,顿时像是出栏的小鸭崽儿,扑腾着往外跑。
沧明镜赶紧喊住她:“嗳,时绒!过来过来,着急忙慌地去哪儿呢?”
“……”时绒不情不愿地顿住步伐,直言,“千机塔。”
沧明镜面皮抖了抖:“……”
……
昨夜他临时去叨扰白亦。
远洋云舟的防护阵法设计有疑难解决不得,阵法大师开了空窗,沧明镜没办法只好再次找上师弟求助。
因这次是临时加急的活儿,又是深夜,他本以为会被师弟冷眼相待,甚至拒之门外。没想到却被他好心情地迎了进去,还给他倒了待客茶。
沧明镜简直有些受宠若惊。
不敢过分叨扰,扰了他睡眠,一股脑儿说完正事,急匆匆要走,却被白亦挽留下来。
不胜酒力的人掏出一壶酒。
白亦浅笑着:“师兄很忙吗?要不然再留下来聊聊?”
沧明镜:“……”
逐渐感觉不对。
……
但白亦什么都没说,正常与他商讨着出海的具体事宜和此次云隐仙府派遣出海的弟子名单。
除了青云学府的在读生,还有不少毕业生以及峰主都在挑选区域之中。
偌大个门派,总不能全让孩子们挑大梁。
师弟愿意主动分担肩上的重担,沧明镜欣喜地想要落泪,不觉在岳庭院中待到了天亮。
当时只觉稀奇诡异,不晓得师弟吃错了什么药,心情好成这样。
后来越品越不对味,白亦反常熬了个通宵不说,还喝了些平时不太沾的酒。喝了酒不说,平时嘴上十句有七句念叨的时绒也没提。
但凡他提起这个名字,他便不声不响地低头喝酒,眼底唇边皆是隐秘的笑意。
……
沧明镜打量着面前挂着两个眼黑圈的小姑娘,心里电闪雷鸣地一炸,顿时什么都明白过来了。
心里泛上股子说不出的滋味。
看人家坦坦荡荡的,竟还有一丝佩服她的胆量:“千机塔那边正开着阵法做维护,没有要事旁人进不去。”
时绒的脸还没来得及垮下来,沧明镜给她递过去两封信,“这些是给清慈道君的,我不得空,找你是想请你帮我跑一趟。”
时绒瞬间又活了过来。
接过信件,嘻嘻笑道:“好哇!”
……
有学生带着云隐仙府的密信过来寻清慈道君。
在外护阵的六长老韩眠想也没想,拦在她面前道:“你将密信暂存在我这吧,等道君出塔,我会第一时间交给他。”
时绒迟疑:“我可以自己亲自给他吗?”
韩眠严肃道:“塔中情况糟糕,你不便入内,也不好随意打搅了道君。”
“……那好吧。”
时绒知道修复千机塔乃是青云学府的要事,不好在这儿感情用事,干扰进度,撇撇嘴要将信件交出。
轰隆隆一阵闷响。
千机塔的塔门从内开启了。
白亦不疾不徐地走出来,眸光淡淡,落在她手中递出的密信上:“给我的?”
韩眠看蒙了:“??”
啥级别的密信啊,能劳动清慈道君亲自出塔相迎?
更何况好像也没人通禀呀,他咋知道有人送信的?
时绒唰地一下将信收回来,笑靥如花:“嗯!”
……
只是送信,清慈道君得了信件却没立刻离开,而是停在原地看了起来。
韩眠不明所以,但自觉地走开了些。
他一走,时绒就悄咪咪凑近了两步:“师尊没生我气吧?”
白亦没看她,瞅着信:“……秋长老没为难人。”
“您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山不就水,水去就山,她偏着身子凑到密信边上,要同他对上视线,压低嗓音,乖笑道,“我等了一夜,没等来您的回音,还怕您会生气不理我了呢。我也不求您能立马给我答复,见您愿意同我说话,我就放心啦。”
院外,巡逻的青云侍走来走去,守阵的长老们分座在塔边,就在四五米开外的地方。
光天化日的,众目睽睽之下,这样两句短暂而隐秘的私语让人心尖发颤。
白亦收起信件,瞥她一眼:“你还晓得怕?”
那端起的威严毫无震慑力。
时绒朝他笑,手藏在垂落的袖中,轻轻捏了下的指尖,软声:“怕呀,怕死啦~”
白亦抿起唇:“~”
要给她甜死了。
……
命理课上,窥天鉴推演测试的结果传扬开后不久,青云学府渐渐热闹了起来。
时不时有些生面孔的长者被青云侍接待着,领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