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脸色顿时就黑了:这是什么渣崽发言?
去泊叶城的时候还好好的, 说要挣功名回来给他长脸,一门心思地图着他。
才一个月不见,也没说像上次从埋骨秘境时出来一般, 找他要个抱抱或是做点别的表达表达重逢后欢喜激荡的心情,态度明显平淡些了不说, 缘分还拴到别家头上去了?!
白亦当场被破了防。
幽幽道:“你同他一个月不到的交情,是人家炮灰命格你知道, 命格要如何解你也知道。还真是一见如故,无话不谈呢。”
“那倒没有, ”心机时小绒委婉道, “那命格是老精灵树告诉我的,嘉实师兄没同我提过。只是我同他两人被单独分属做了一个重点任务,朝夕相处了大半个月,会比其他师兄略熟络些罢了, 毕竟是有过同命格, 同病相怜嘛~”
白亦:“……”
绒崽三言两语,再加上眼见的事实,他很快推断出了大体经过。
麒麟族有个能掐会算的老祖,听说退居隐世之后早不问俗事,这次却突然出了手,相帮青云学府布结界。
他先前还当老麒麟误以为虫患便是世界大祸的起源,才巴巴跑出来帮忙解决。
没想到竟是别有所图!
……
麒麟少子, 向来将晚辈后生看得重。
一个少主若是被炮灰了, 他们麒麟族上下不得闹翻天去, 定是要想一些辙的。
如果麒麟老祖不是冲着他家绒崽来, 白亦倒很能理解他们焦急慌张, 病急乱投医的行为。他自己也过过那以泪洗面的日子, 能明白他们的苦楚。
可气运之子有不少,他们自可挑别的去,做什么非逮着他家来杀?
“可别提,都是炮灰命格算什么有缘?有这命的成千上万。那炮灰命格之所以被称为炮灰命格,便是因为他们都是大冲突事件之下的一次性消耗品,多如牛毛。要不是有玄师给他指点迷津,点破了命格,这辈子就稀里糊涂没了,哪还轮得上同你有缘?”
白亦怕她不知道背后的弯弯绕绕,毫无戒备,又怕同她明说了,这花心崽就顺杆子往上爬,同他郎有心妾有意的一拍即合。
只心焦劝说道,“你既是气运之子,为着他好,也要离他远一些。别等害了他性命,到时候心里头添负担。”
顿了顿,又道:“那麒麟降生的时候会浑身浴火,这个你晓得吧,人族的母体哪里受得了这个?你若是嫁……”白亦说到这里,自己蹙眉地停了下来,“唉你不得急死我,总之不行,麒麟不行!”
时绒茶里茶气地倒打一耙,“师尊说什么呢,他只是我师兄而已,怎么还扯到生小麒麟上头去了呢~”
白亦:“……”
眼看着师尊炸了毛,再作就要哄不回来了,时绒明白见好就收,点到为止的道理。
立时乖巧笑起来,起身往屋内走去,喃喃自语般,“我心里想着谁,师尊又不是不知道,谁要生小麒麟了?根本没有的事儿~”
白亦低垂长睫一颤。
又被她软软的两声嘀咕给轻易地哄好了。
时绒在桌边坐下,支着碧水镜,趴在桌子上,眼巴巴地望着他:“师尊也别太担心我啦,我反正就在千机塔里头闭关,老老实实的,不会再惹事儿的。您就好好闭关,修行要紧,我一定乖~”
白亦:“……”
把他气了个倒栽葱之后,她脸一抹,竟能又换上一副贴心小棉袄的嘴脸。
白亦细细一品味,便全明白了。
哼哼两声:“你如今还学着绕圈子,正话反说了么。”
“哪里~”
时绒直笑,笑得又乖又甜又无辜:“我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师尊怎么还不信我呢?”
她伸长了脖子,幽幽问:“那您得了空会来吗?”
白亦被她气得没脾气了。
终于明白她兜了这么一大圈,明的不行来暗的,就是要他去她跟前守着。
全明白,也只能纵着她的小心机。
不然她这么想方设法地非要见着他,若不能得逞,还不定真弄出点什么动静来给他看。
白亦压下心底那丝隐秘的得意与欢喜,淡淡叹息着道:“去,出关之后就去。”
时绒顿时乐开了花儿,原地蹦起来:“那您可说话算数,我等着您嗷!!”
白亦无奈地弯眸随她笑起来:“嗯~”
……
得知师尊以后会来,时绒收拾屋子都更有干劲了,走路带风。
连夜将小花园的设计图纸赶了出来,在第二日清晨交给了许谷,让她帮忙打理收拾。
许谷二话不说地应答下来,看眼那设计,花里胡哨得很。
时绒小姐自己从不爱搭理那些花花草草,一有空就钻进屋子里打铁,根本没那些闲情雅致管旁的,这花园设计是为了谁?
许谷想了想,没忍住问:“我听说时亦的青云侍牌已经交上去了,在学府里头都有好一阵没见着他的人了。他是不是不做青云侍了?”
她作青云侍的,还是要打听清楚,看看人是改做少主夫人了?还是……
牌子交了?
时绒听着心惊,暗道得亏她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