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神识测试结果出来, 再无人敢来挑战时绒。
刀剑功法有形,对战之中尚且可以随机应变,神识却无形, 只能拼修为与底蕴。在双方神识境界差不多的境况下,无人敢以神识对战, 否则动辄伤及根本, 两败俱伤。
但若一方神识境界碾压,那就是真正的杀人于无形, 最轻也能造成弱者神智之上的损害,极难修复。
傻了才会去跟时绒打。
且时绒已经出线,挑战低分的可以被拒绝, 她总不能得着龙濉刷吧?
两人无冤无仇的, 不至于闹那么难看。
她也是想到了这一点, 知道自己没得架打了, 麻溜干回老本行, 能捞一笔是一笔吧。
……
青云会只剩最后一日,斗争愈发激烈。
三百与三百零一就是一道天堑, 过之则通达, 平步青云, 落之则是失之千里, 宛如一扇龙门。
利益得失一旦大了起来,人性便禁不起考验。
各族之间有主动团结给凑分的,也有相互残杀,吃自家老本的,青云榜末端一时之间上上下下, 变动极大。
时绒还特地留意了一下已知的, 另外一位气运之子, 牧丹青。
她已无同门,便悄然以潜藏之毒,暗伤三人。随后逐一挑战,于终场之前挤进了前三百。
那毒无大害,只会在关键时刻,让她的对手内息有片刻凝滞。
若非她连挑的三人俱是一样的“马失前蹄”,外人根本察觉不到她的手段。
……
一日之后,青云榜进入最后结算,所有人都等在榜前探看。
时绒也收起了她那破破烂烂、快要烧坏的锻造炉,趁着无人注意,挤回了白亦身边。
对插着袖子,歪着脑袋,视线依旧望着青云榜,小声:“师尊的玉簪果然好用!我同这几个气运之子待了一整日了,什么事儿都没出。”
白亦乜她一眼:“不是玉簪起的作用。在场气运之子众多,但属龙濉最强。你在此会之上,强行打败了他,若其他气运之子又败了你,那龙濉怎么算?”
时绒慢悠悠地哦了一声:“原来气运之子也分亲生的和后养的啊?”不乐意地龇了龇牙,又道,“那天道做什么弄出这么多气运之子出来,就捧着龙濉一人就好了嘛?”
白亦淡淡:“这和皇帝生儿子是一个道理。继承的只有一个,但儿子还是越多越好,因为保不齐会出什么问题。”
“出问题?天道也护不住他?”
“气运与命格是相辅相成的,天道也不能掌控一切变数。往近了说,你就是一变数啊。”白亦难得有个正经的时候,收起了笑脸,静静看着高高在上的青云榜,“其实成为气运之子,哪怕有天道庇护,也不一定是件好事。”
时绒偏头过来:“怎么说?”
“乱世方会出英雄。这么多气运之子现世,就意味着这世间恐有大灾大难临世。”
浓云悄无声息隐藏起烈日,方才还酷热的天,转瞬便变得阴凉起来。
白亦低声:“天道辅佐培养气运之子,是为整个位面渡劫。龙濉是亲儿子,将来也会成为天塌地陷一般的灾难之后,顶天的第一人。若他顶不住,便会由其他气运之子挺身而出,代为接下这责任。若最终气运之子死绝而渡劫未成,就是本位面崩塌之时。”
时绒嘴一张:“啊?”
她就是等榜的时候无聊,找师尊白话闲聊几句,怎么突然之间听到了这么大的事儿?
中州要有大祸降临了?
出身于战乱纷争不断的星际世界、论属半个军官的时绒,对所谓的“大祸临头”,“大难将起”,并没有太多的恐惧。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是亘古不变的规律。
再退一步,中州大陆连世界地图都没开出来,鬼知道什么时候海外会冒出些什么东西来。
时绒担心的只有一件事:“师尊难道没有气运加身?若天下乱了,天道不会找您去顶锅吧?”
白亦长长地唔了声,不确定道:“应该……轮不着我吧?”
时绒震惊地瞪大了眼,大声:“……有这事你不早说?!”这一日以来,她为了和龙濉抢第一,打脸天道,不停打铁,把肩膀都抡酸了!
这声引得前排的众人诧异回头:“?”
白亦眨巴眨巴眼,无辜道:“那你也没问啊……再说,都在决斗场上打赢了,不妨赢得更彻底些,有头有尾嘛!你放心,师尊不怕这个,不妨事。”
时绒:“……”
放心个鬼!
这下可倒好,她也不想着赢龙濉了。
她争第一不过出口屡屡被降智的恶气。本来也只想摆脱炮灰光环,寻个活路,日后好继续回浮华山,和师尊一起过过养老的生活。
若是这一辈的气运之子被打压得成长不起来,不还得劳烦他老人家出山平乱吗?
与其这样,时绒还是更盼着龙濉这个“天道亲儿子”能支楞起来。
咸鱼嘛,能躺赢绝对不C,C位打起来太累。
反正师尊已然地位超然,想来也不馋他日后封神封圣,拿MVP。
时绒着急忙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