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在一艘正航行在第12军区中的星舰上面,正在进行了一项血腥残忍的实验。
这是一艘隶属于联邦研究院的星舰,在舰体上面印着三叠鲜红的辐射元素表示了上面可能搭载有危险物品, 又或者是对于拟态人来说极为危险的生物。
就像是此时摆放在康拉德博士面前的这只虫族一样, 他在实验的检测中检测出了比另外的虫族更强大的生命力, 肌肉强度,还有智商,如果按照虫族的方式来进行分级,他应当是被归为“高等虫族”的存在。
但是也正是因此,他所遭受的实验要更为恶劣。
电子手术刀直直地插-进到了那个生物的喉管中, 几乎将他整个脑袋都切割了下来, 只有一点边缘的皮肉还在黏连着, 颜色怪异的淡蓝色的鲜血从已然部分纤维化的肉-体上面一点点地缓慢地流淌出来,但是那速度实在是太慢了,甚至比从吸管中滴落出来的速度快不了多少。
这具实验体此时已经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完全被一点点的解剖了,就算是那种古代被称之为凌迟的手段也不能比在他身上发生的事情更惨。
因为他是一个虫族,而虫族旺盛的生命力让他在过去的这段实验开始后的时间里面始终保持清醒,甚至能够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每一刀,还有那些被切割下来的血肉蠕动着,想要重新地回到身体上面的感觉。
但是在身体进行了最基础的修复之后, 那些部分就又会被再次毫不留情地破坏。
在此之前已经接受过了长达72个小时的不间断折磨,甚至就连研究人员都换了七八批,此时他仍然大睁着血红色的眼睛, 用一种带着些许空洞的嗜血的表情看着这些人。
“告诉我吧, 只要你告诉我虫母的位置, 我保证你会活下来的, 并且你再也不用忍受这样的痛苦……”
康拉德博士凑近了那血肉模糊的实验体, 重复着他之前无数次重复过的话。
“你要弄明白一点,零号。你在脱离了你的族群之后并不会死亡,你没有必要一定要将自己的命运绑定在一所即将倾覆的船上。
“我知道你们有了新虫母对不对?但是他并不是你的母亲,他只是一个占据了原本你的母亲位置的,王的替代品。”
“你没有效忠于他的理由,你是我们实验室里面最聪明的一个实验体,你知道什么样子的选择才是正确的,对吗?”
当然,康德拉博士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不知道为什么,康拉德博士从那种冷淡的甚至不含有多少感情的眼神中看出了些许嘲笑的意味。
他几乎是被激怒了,气喘吁吁地彻底将那个已经支离破碎的头颅割了下来,随手丢到了一边。
当他这样做的时候,零号躺在试验台上面的那具强健有力的身躯猛然抽搐了一下,而后轻微抽动了起来。
但是他仍然还活着,虫族的呼吸并不依靠鼻腔,而是胸腔下面的呼吸腔体,就算是失去了头颅,他们的身体仍然不会死去。
“怎么都杀不死的怪物。”
康德拉博士厌恶地说。
但是很快,他的脸上却露出了一点诡秘的笑意。
“不过,你以为只要你不开口,我们就没有办法找出他的位置了吗?”
他冷笑了一声,慢条斯理地摘掉了自己的手套,打开了这几天一直都在运行着的监控设置。
也许就连零号自己都没有发现,在遭受极端的痛苦的时候,他几乎会本能抽搐,用血红色的眸子看向天空中的某个方向,就像是……
从其中获得了无上的慰藉,只要看着那个方向,他就不会精神崩溃而死去。
鲜血从试验台上支离破碎的身躯上面滴滴答答流淌下来,被周围的玻璃管收集起来。
被簇拥在无数的玻璃管和金属器械之中的实验体看向天空,就像是在看向自己所信奉的神灵,看向自己的一切信仰……
而几乎不用多想,他所看向的那个方向,就是虫母所在的方向。
这所实验星舰在过去的这段时间内就是用这种方法,一点点地确定虫母所在的方向,同时这样做的还有另外的几十艘星舰。
在实验体鲜血淋漓的挣扎和痛苦的绝望的凝视中,联邦的研究人员用最为坚硬的镊子剖开他们的心,一点点的寻找着那个他们宁愿死去也要藏得严严实实的人……
虫族的虫母。
“呵,我会找到你的……并且还会将你活捉。”
康德拉博士摇晃着手中的一支淡蓝色的玻璃管,里面盛放的是零号的血液,瑰丽清透的液体和玻璃管壁碰撞,就像是有着魔力一样。
“不知道那只高高在上的美丽虫母身体被切开的时候,流淌出来的鲜血是什么颜色?”
·
·
而此时在白瓦斯星上面的尤醉也在仰望星空,今年的永夜降临得似乎要比往年更早一些,漫天的白沙席卷而过,带着冰冷的潮气。
空气的湿润度越来越高,但是却也越来越冷。
快要下雪了。
“母亲,您似乎有些伤心,是谁惹您难过了?”
长相稚嫩可爱的虫族少年坐在尤醉的身边,几百只低等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