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漂亮的蝴蝶骨,随着尤醉的呼吸轻轻翕动。
他之前身上所残留下来的那些痕迹已经快要消失殆尽了,只有一身冷白如瓷的皮肤更加显得耀眼。
就算是在黑夜里面也要发着光似的。
过于柔软,又过于温柔闪亮了……
白郁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脏跳动开始加快。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他们这些在黑暗里面生活的怪物,才会被吸引吧。
“如果你没有地方可以去的话,那就不如和我一起去花店好吗?”
尤醉踯躅了片刻,还是跟着上了白郁的车。
在车上的时候,雨又渐渐下大了,秋雨噼里啪啦地落在窗玻璃上,被雨刷荡开,暖气开得很大,车里面暖融融,尤醉抱着膝盖,闻着从白郁的车上传来的那股熟悉的,和他的身上相似的香气,心情不知道怎么就平静下来了。
花店里面还亮着灯,负责的店员看见白郁来了就下班回家了。
白郁撑着伞将尤醉送了进来,玻璃的顶棚上面汇聚无数的雨水,一束一束向着下面流淌,但是温室里面却是温暖的。
喝下了一杯热水,尤醉原本苍白的嘴唇都有了润红的颜色。
“要换一身衣服吗?你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
白郁贴心地问道。
他并没有问为什么尤醉会在这样子的一个晚上自己出现在街头,并且为什么宁愿淋雨都不撑伞。
他向来都是这样的善解人意,如果不是尤醉自己想说,他就不会问。
尤醉没有说话,乖乖去换了一身衣服。
是白郁的旧衣服,穿在他的身上有些过于大了,袖子和裤腿都空荡荡的,他卷了一卷,有些不自在地走了出来。
衣服很柔软,穿着白郁衣服的他,似乎身上也带上了那种气味。
“我帮你烘干一下吧,衣服明天就会干的。”
在一簇勿忘我的花丛中,白郁转过头来看着他,吊兰碧绿的叶子从他的脸上滑过,昏黄的灯光在他的脸上落下侧影。还没有盛开的一点幼嫩花苞从叶片里冒出,小心翼翼地观望着外面这个宽阔的新奇世界。
白郁原本手中拿着滴管,正在为那些娇贵美丽的花朵的根部添加营养液。他很擅长做这种细心地照顾珍贵物品的事情,并且从来也都做得很好。
看见了尤醉湿着头发,白郁下意识地放下了手中的营养液,拿了一边的毛巾,想要去替尤醉擦头发。
他的动作是那样的自然,甚至尤醉也已经自然地垂下头去等待着了。
只是走到一半的时候,他就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只是将毛巾递给了尤醉。
“你自己可以吗?”
他轻声问道,礼貌地和尤醉保持着一段社交距离。
尤醉没说话,他看着手中拿着毛巾的白郁,心就一下子软了。
他知道白郁为什么会这样,因为之前他曾经明确地拒绝过他,于是对方现在是为了避免让他感觉到尴尬。
他从来都是这样的善解人意。
尤醉的心软了。
心一软,眼泪就又再次不受控制地流淌了下来。
那原本已经被压抑住的,巨大的痛苦再次卷土重来,一点点地攥住了他扭曲的心脏。
为什么呢?
他茫然地想。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我的这些年过得就像是一个笑话一样?
我爱的人失踪了,也可能是死了。
他可能是一个伪装起来的杀人凶手。而在过去的那些年里面,他说不定还隐藏了更多的东西。
他的爱人杀死的那个人,根本原因却也是为了他……如果说凌越身上有罪的话,那么他是不是也有罪呢?
如果当初那个富二代不喜欢上自己,是不是就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但是他明明也没有什么主动去勾引对方啊……这一切都是对方自愿做的……
他太乱了,他什么都想不清楚。
踉跄了几步,尤醉走过去抱住了白郁的腰,将脸埋进他的怀里,委屈地哭了出来。
他将自己的眼睛揉得红红的,一边哭着一边说对不起,眼泪将两人的衣服都弄得一片狼藉。
好容易白郁才让已经明显失魂落魄的人平静了下来,也弄明白了在他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傻孩子,你难道觉得这是你的错吗?”
白郁温和地笑着。
银白色的长发散落在胸前,尤醉闻到他的头发也带着淡淡的香气,没忍住抓住了一小簇,攥在了手心里。
“如果不是为了我,可能阿越……阿越他就不会去杀人……”
黑发美人猫一样蜷缩在他怀里,小声说。
“我知道阿越那样子做可能也是迫不得已,但是我却还是不能理解……”
白郁眨了眨眼睛。
“你不能接受的是他杀了人这件事情,还是他杀了人,将这件事情全力承担,没有告诉你这件事情?”
尤醉有些愣住了。
“你是不是更加在意的,是他欺骗了你这件事情,而并不是,他杀了人这件事情?”
白郁笑得温柔,他的笑里面像是藏着毒药。
“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