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墨玄珲,齐宏脸上的得意是收也收不住。
“炎王殿下该不会忘记,就在前些日子,你府上的那位高手曾经在慕府出现过吧。”
本以为会看到墨玄珲惊慌或者惊觉失策的样子,却没想到,对方只是搓捻着袖子,漫不经心的“哦”了一声。
“是么?本王确实不记得了。”
“炎王!”
齐宏怒喝一声,额头上的青筋全都崩起。
他万万没想到,证据都摆出来了,炎王竟然还会睁眼说瞎话。
面对他的矢口否认,齐宏顿时气得脸色大变,心中怒气乱窜,嘴边的肌肉都开始抖动起来。
墨玄珲看他一眼,再开口的时候,声音就不再只是平淡,而是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
“永炎侯,齐宏,本王的王妃在你府上被人劫持而去,这件事,你怕是得给本王一个交代吧!”
“简直胡说八道!”
本来是来要人的,现在却被倒打一耙,齐宏再一次怒火攻心,指着墨玄珲,连身份地位都忘了。
“炎王,就算你贵为皇亲国戚,也不能如此颠倒黑白,是非不分。你敢与我到陛下面前对峙,让陛下来评断么?”
炎王府的人听得这话,一个个皆是怒发冲冠,“唰唰唰”的几下,纷纷拔出腰刀,对着齐宏怒目而视。
敢当着他们的面儿指责他们家王爷,还敢说他们王爷是非不分……
管他是什么猴,照样砍!
墨玄珲这次连眼神儿都懒得再甩他一个了,抬了下手,苏瑾把佩剑往腰间一送,双手握住椅背,准备一声令下就走人。
可是,还没等苏瑾开口,齐宏看他们要走,霎时睚耻欲裂,先一步吼了出来。
“炎王,老夫奉劝你,别以为仗着自己从前有些功绩,就敢如此藐视皇威。说到底,你不过是我们东华的一个亲王而以,上边儿还有陛下呢!”
听到这话,墨玄珲看着齐宏的目光越发冷了几分。
“本王自认很懂君臣之道,倒是永炎侯你……似乎就不是那么懂了。”
他的目光扫过刑部侍郎,又扫过他身后站着的那一群狱兵,嘴角扯出一个嗤笑。
“好了,本王话也说累了,如果永炎侯想要硬闯我炎王府,那就在请得陛下的圣旨之后,再来跟本王说道吧。”
说完,完全不等齐宏有所反应和表示,直接一抬手,苏瑾就会意地推了他往府内去,其余炎王府的人一个个也“唰” 的一声,还剑入鞘,然后在恶狠狠的瞪了府外的三路人马,最后,入府,关门!
“砰”的一声,厚重的府门被重重的关上,把三路人马,还有那人人各异的脸色隔绝在外。
炎王府内,苏瑾一边推着车, 一边兴致勃勃的说着。
“王爷你刚刚见没见到齐宏的脸色?比猪肝还难看呢!”
周围的侍卫群里爆出一阵笑声。
“可不是嘛!那个永炎侯还真当自己是护国柱石呢!”
“就是!整天耀武扬威,不把咱们炎王府放在眼里,这下知道咱们王爷的厉害了吧!”
“也不知道他怎么就那么不要脸,神气个什么劲儿,也不想想当年是谁把沙山罗国打退的……”
声音戛然而止,就连苏瑾推车的步子也顿了下来,转头狠狠地瞪了眼说话那人。
其余人对着他亦是怒目,怪他嘴快。
那人也反应过来自己是说错了话,有些不知所措的抓着脑袋,然后“扑通”一下跪倒在地,跟墨玄珲赔罪。
“王爷恕罪,是赵戎嘴快,王爷千万不要介怀。”
看着这些从前在战场上豪情万丈,甘愿陪着自己一起抛头颅洒热血,在自己受伤不能再上战场后,又强行跟随自己,进到炎王府甘为护卫的兄弟,墨玄珲的眼睛微微闪烁,那张极少在他人面前露出笑意,冷冰冰的面容上,也不由得融化,然后浮出一抹笑。
弯下腰,伸手扶起那人,轻笑了一声。
“你不用紧张,我未曾介怀,只是当年和兄弟们一起在战场上拼杀,为的是护我东华子民土地,不是要跟谁比比功绩多少,这种为我不平的话,以后还是不要说了。”
一众从沙场征战中掏洗出来的大男儿一时竟不觉有些眼色。
苏瑾看他们一个个这副神色,赶忙咳咳一声。
“大家都先回去西苑吧,这会儿日头也挺大的,我们可犯不着跟外头的那些人一样晒着。”
他话音顿了顿,突然又莫名地冒出来一句酸酸的收尾。
“乘凉的时间,很珍贵啊!”
众人虽不知道他最后这感慨是哪里发出来的,但为着他那语气,一个个面上也露出了笑容,然后吆喝一声,打闹着朝西苑去了。
待一众人走后,苏瑾准备继续自己的推车大业,然后刚一转身,就跟他们家王爷那双清冷的眼眸对个正着。
他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然后干咳声推车走。
前边儿,传来男人淡淡的声音。
“乘凉的时间,很珍贵?”
苏瑾干笑了两声。
“可不是嘛,等王爷的腿伤好了,兄弟们这清闲的日子可不就没了嘛!”
墨玄珲的嘴脸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