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逢知己千杯少,五个战友春节相逢,推杯换盏,喝的不亦乐乎。
酒过三巡,菜五味,张小六把韩大路的工作情况讲给大家听……
几个战友搞清楚了韩大路的工作状态,内心都为老班长叫屈。
小刘舌头发硬,结结巴巴地说:“班长,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
你的运气也太差了,怎么才能改变你的工作环境?我们四个战友得给你出出主意嘛。”
小王故意咳嗽一声,说:“这有何难,有张大公子在上,班长的工作手到擒来。”
小赵和小王一听,激动的立起身,端起酒杯对张小六说:“这杯酒我们敬张小六,班长的工作得请你出马。”
小刘补充道:“对对,有权不用过期作废,张小六只要给他爸爸说一声,事情水到渠成,易如反掌嘛。”
张小六就等这句话了,他扬起头喝完杯中酒,说:“我也正有此意,不知道班长意下如何?”
韩大路知道战友千方百计为自己着想,但他不想当逃兵。
于是,婉转地说:“开火车虽然苦,可是总得有人干嘛。”
小赵一听老班长言下之意是不愿意换工作了。
小刘插话:“班长,你如果回到阳关县工作,我们战友低头不见抬头见,也好有个人照应,况且你回家方便,还便于尽孝嘛。
比如我在税务局工作,俺们村上的人到城里来卖瓜果梨桃,我就能照应个一二,为父老乡亲尽绵薄之力。”
小王急不可耐地奉劝道:“班长,你说的没错,火车是得有人开,你工作的地方离家虽然没有十万八千里,但400多公里已经很远了,家里一年到头也沾不上你的光,你说是不是?”
四个战友你一言我一语,做班长的思想工作,还不停地给韩大路敬酒。
不一会儿,这个八两不醉,一斤不倒,高大威猛的韩大路就醉眼迷离了。
张小六酒量最大,此刻他最清醒,且洋洋得意地对小赵几个叙述了他杜撰的关于韩大路在部队救他一命的动人故事。
这几个说客异口同声地惊呼:“我的娘哎,这分明就是天意嘛。”
韩大路的头脑一时被酒精麻痹,内心不由自主开始动摇,心想:“我韩大路在部队顶呱呱,立过二等功,他们几个不过是三等功,凭什么工作比我好?”
四个战友一看韩大路的目光没有刚才坚定了,于是趁热打铁,
异口同声地又奉劝:“班长,听人劝吃饱饭,你这人责任心强,战友们人尽皆知。
可是在光鲜亮丽的岗位上,只要心里有群众,一样能干出成绩嘛。”
张小六直截了当地说:“班长,不要死心眼儿,听我们几个的话绝对错不了,你的事儿我爸爸答应了,等开春后给你办。
不需要你的一根烟,一瓶酒,一顿饭,你回家等消息吧。”
小赵他们一听,乘机端起酒杯,对韩大路说:“班长,这是天上掉馅饼,我们共同干一杯。”
韩大路也不是圣人,经不住战友的狂轰滥炸,事已至此,加上酒精作祟,摇摇晃晃地起身,举起酒杯说:“谢谢我的好战友,我听大家的,来干杯。”
张小六一看大功告成,韩大路终于缴械投降了,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几个人还是不放心,怕韩大路酒醒后反悔,于是找来纸笔,逼迫班长立字据。
四位战友为证:韩大路同意请张小六办理工作……空口无凭立据为证,不得反悔。
立据人:韩大路
1979年1月31日
立完字据,韩大路头一歪,爬在桌子上打起了呼噜。
小刘鬼点子不少,提了个建议:“班长这人我最清楚,他一旦清醒,来个死不认账,我们无可奈何。
不如现在从邮局给他们单位打个电话,言明韩大路不回去了。”
其他三人表示赞同,留下小赵陪韩大路,晕晕乎乎,摇摇晃晃,一溜烟走向邮局。
走进邮局填好长途电话单,张小六自告奋勇拨打电话。
他知道铁路部门一年四季24小时上班。
于是,拐弯抹角打到冀东机务段值班室。
“喂,冀东机务段值班室吗?”
“您好,我是冀东机务段值班室,您有什么事儿?”
“您好,我是阳关县邮局,我叫韩大路,是三岔口货运车间的学习司炉……”
张小六挂断电话,走出电话间,说:“嘿嘿,咱们算是断了班长的后路,一拳难敌四手,他不同意也不行了。”
“对对,我们四个就是韩大路的救世主。”
三个人说说笑笑,摇摇晃晃,再次走进人民饭馆,眼见韩大路还在酣睡,得意的满脸堆笑。
于是,几个战友再次撸起袖子,继续猜拳喝酒……
天黑了,韩大路酒醒了。
他睁开眼睛,只见四个战友全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杯盘狼藉,不堪入目。
韩大路起身,拿起水壶,晃一晃,发现没水,高声叫:“服务员,能给一壶水吗?”
主任眼见张小六他们烂醉如泥,也不敢上前劝阻,只能在饭馆另一头等待。
听到有人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