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叔,我刚刚东西掉了,想去捡回来。”
刘厚不动声色地找了个借口。
“大夜晚得找个啥,赶紧去睡觉,要找东西明天白天去找。”
老吴命令道。
“好咧,好咧。”
刘厚答了一声,乖乖地回护林屋中去了。
关好门,他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在这闷臭的小屋子里,他老是感到有一股淡淡的危险。
想了想后,刘厚从身上某处一道符,轻轻地贴在了床铺下边的床板背后,以及床头。
一夜无话,刘厚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醒来时,已经是早晨七点了。
刘厚郁闷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记得老吴让他早上七点去交班。
这一觉睡得,可真是有点死。
他连忙翻身起床,先是检查了床头的驱邪符。
并没有变化。
但是当他检查背板上的驱邪符时,却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这些驱邪符早已经燃烧殆尽。
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趁着他熟睡的时候,想要从地底下钻出来袭击他。
不过被这些驱邪符给挡住了。
何况,昨晚自己怎么会睡得那么死?
太怪了!
打了个激灵,刘厚心中不好的预感又多了一些。
他随意的洗漱之后,就爬上了打火塔。
老吴正抽着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走进门。
“睡过头了?”他问。
“确实。”刘厚一脸尴尬地笑着。
老吴却哈哈大笑:“小子,你心态可以嘛。
大多数新人第一天晚上来咱们林场,都一宿的合不拢眼,不习惯得很。
你是我第一次见到谁的这么踏实的人,嗯,不错,很有前途。”
刘厚听不出老吴这话里是褒义还是贬义。
“早饭呢?”
老吴见刘厚双手空空,问了一句。
刘厚尬笑道:“没吃呢。”
老吴一脑袋黑线,这小子人看起来聪聪明明的,难不成其实有些天然呆。
有点社会常识的人都应该自己,自己问的是给我带早饭了没。
而这家伙,张口就是自己也没吃。
“算了算了,我下塔做饭去。
你记得下次交班前,把饭做好了,吃了给我带一份上来。”
老吴拍了拍脑门,从椅子上坐起来,伸展了一下坐了一夜,僵硬的身体。
这才走下打火塔。
临走还不忘吩咐一句:“昨天你说的门门是道的,我做饭的时候,你帮我看看火情。”
“知道了。”
刘厚点点头。
没多久后,老吴就放心不下似的,快步端着一盘餐食爬了回来:“吃早饭了。”
早饭是昨晚的剩菜剩饭混合在炒饭。
老吴将餐盘摆在桌子上,还笑眯眯地问了一句:“一个人在这上边,你怕不怕?”
“没啥好怕的。”
坐在塔顶,四周无依无靠,只有脚下绵延的绿色森林。
而且风一吹,塔就晃得厉害。
或许普通人确实应该是怕的,但刘厚是真的觉得无所谓。
反正就算这座塔塌掉了,他落下去也死不了。
刘厚也不客气,端起餐盘就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老吴脸抽了抽,说实话,他是真的有些摸不清刘厚的底细。
初从城市来到林场的人,在塔顶独自呆着,通常都会爆发高空恐惧症和巨物恐惧症。
但刘厚甚至还有些怡然自得。
这家伙,真是个怪人。
见刘厚早饭吃得香喷喷,老吴坐在一旁呆了一会儿就准备下塔睡觉。
就在这时,刘厚突然咦了一声。
“吴叔,吴叔。”
他急切地指着窗外南边的一块远方,大声叫了老吴几声:“吴叔,那里是不是着火了?”
“哪里?”
老吴一听,连忙止住脚步走了过去。
他顺着刘厚指的方向一望,严肃的脸色顿时融化,笑了起来:“好眼力,但那不是起火燃起来的烟。”
刘厚手指的方向,大约在7公里外的东南面。
一团发光的烟气冲天而起,从地下往天空升腾。
翻滚的烟气将四周都染成了白色,看起来确实像是着火了似的。
“那地方没有着火?”刘厚瞪大眼睛。
“确实不是。”老吴放下心,倒是不慌不忙了:
“这团烟气,是森林里的地气,经常在早晨和晚上出现。”
“地气会发光?”刘厚疑惑地问。
老吴道:“别的地方的地气会不会发光我不知道,但是咱大兴安岭里的地气是会发光的。
到了傍晚,大片大片的地气发起光来,那景象,啧啧,壮观无比。
至于地气发光的原理嘛……”
没等老吴说完,刘厚也反应了过来:“原来如此,看来大兴安岭的气候确实和别的地方不同。
这里白天热晚上冷,一旦向下的冷空气和地上的热空气碰在一起后,发生摩擦后,确实有可能令气团发光。”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