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
段璟咬着牙，撩开了黑色衣袖。
皮肤细腻的左臂上，触目惊心的刻着两个疮字。
废物。
她皱了皱眉，看了看右臂。
这边应该也被汗浸透了吧？
于是她撩开右臂衣袖，在同样的位置，刻着“垃圾”两个字。
好疼。
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一张穿错人的约架纸条。段璟忍着痛将伤口放到水龙头底下，刺痛的感觉从手臂漫向全身，她不禁冒出了冷汗。
两年前，她上初二。
这一切仿佛如梦一般，她看见厕所发灰的天花板，看见沾满鲜血的卫生巾，看见廖涵天使般的小脸和阴戾的笑容，段璟就这样睁着眼，看着她们用刻刀一下一下地在那条纤嫩的小臂上刻着字，比起痛，所有感官像是麻了一样。
鲜血顺着皮肤滴下，天蓝的校服被染红，段璟就这样被人按在地上，在光线微暗的厕所里，没人知道她有多绝望。
两臂血肉模糊，廖涵掏出一瓶墨水，段璟睁大了眼睛，她开始剧烈反抗，地上松碎的瓷砖哐哐作响，奈何她抵不过这五六个人的力气，廖涵纤嫩的玉手将墨水瓶里的墨水倒在白嫩的手中，接着狠狠的抹进伤口。
“啊……”
段璟的喉咙发不出声音，她嘶哑着扬起头，紧闭的眼尾微红，她抬高了腰，全体绷紧，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大概没想到段璟会有这么大反应，廖涵的眸里闪过一丝惊诧，随后又蔑傲起来。
“看着我。”她掐住段璟的下巴，强迫着掰正她的脑袋。
段璟的脸冒着冷汗，脸色煞白，眼里有愤怒与痛恨。
廖涵被段璟的眼神震撼到了，她从没见过这样一双眼睛。
段璟看着她天使的小脸流露出害怕与愧歉，娇嫩的红唇紧闭着，水灵的眼睛瞪着，看起来楚楚可怜。
有那么一瞬间，段璟真的以为廖涵后悔了，毕竟这样一张楚楚可怜的脸……
可是廖涵的脸色又逐渐阴险起来，她的眼里溢出笑意，她的嘴角渐渐上扬：“就刚才，就刚才！你那个表情……”
段璟的幻想破灭了。
“真让我兴奋…哈哈哈…”
她是个实打实的变态，段璟的眸色沉了下来，绝望的神色又让廖涵有些不满。
但她也不再说，倒出了更多的墨水……
她从回忆里拉扯出来，她记得，那时候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好在，终于毕业了。
她简单地包扎一下，理了理散乱的头发。
她走出去，向学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