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城能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而放下成见吗?
或许有可能,宏江也希望事情能如此简单,可理智地想想又觉得有些天真了。
过往如一根刺横在银城心头,即便浮竹亲来都不是三言两语能抹去的。更别说,宏江不认为自己有浮竹那样的亲和力,哪怕他说破嘴皮在对方耳中也只是一堆废话吧。
与其如此还不如稍显‘敷衍’一点,有时拉拢人也不一定要消除误会,不是吗?
当然,如此高傲的姿态也必然会引起银城等人的反感,而至于反感后他们会做什么嘛……
“动手!”
银城猛地高呼了声,这应该是最强烈的拒绝的态度了。
他当然会决绝,或者说,自他消失在死神视野中的那一刻起,就没有再考虑过任何能与死神重归于好的可能了。
过去那如同被视为工具的屈辱,如今要让他重新经历一次?开什么玩笑!
哪怕是死,银城也不愿再次回到那被蒙骗的日子了,右手狠狠讲脖子上的十字架项链拔下,一柄双手巨剑凭空出现毫不犹豫地劈了过去。
先下手为强,队长也不是绝对无法杀死的存在!
面对这突然的攻击,宏江像是没反应过来似的,脆弱得如一张纸似的被巨剑一分为二。
轻松?当然不是,在银城出刀的瞬间,宏江便从义骸中脱身而出,第一时间没有选择反击,而是……
“小心,月岛!”
几乎和银城同一时间选择了出手,也不知从哪摸出了把武士刀,不是与银城前后夹击宏江,而是对一旁没有任何动作的洛卡动手。
欺软怕硬?宏江不觉得对方是这样的人,再联想到月岛秀九郎那独特的能力,便不难猜到对方的企图了。
这个前世被白哉评价为‘卑劣至极,死不足惜的无耻之徒’的男人,其冷静的头脑却是值得称赞的,有意思的小家伙。
洛卡不知道宏江在心中给了月岛何等高的评价,要她来说这群人类就是愚蠢,愚蠢至极!包括这个敢对自己出手的家伙。
虚圈也许有很多她打不过的存在,可区区一个人类也敢来欺负她?给他点颜色瞧瞧!
没等洛卡将月岛的手打断,瞬步过来的宏江便一把将她从义骸中拉出。
洛卡心中感动,嘴上却连忙为自己解释起来:“我没想杀了他的,蝶冢大人。”又小声嘀咕了句真心话,“最多打断他的手……”
“你差点就中招了。”
“恩?”
宏江也不多说,朝前方瞥了一眼。
洛卡顺着看去,只见月岛手中的武士刀已经刺进她褪去的义骸,诡异的是,非但没有一滴血流出,义骸上甚至连伤口都没有。
“有意思的能力,能跟我具体地讲讲吗?”宏江夸赞了句,又陈恳地问道。
“当然不行了。”缓缓将刀从洛卡的义骸中抽出,月岛微笑着回道:“我的刀再有趣,也比不过你身边的……,东西有趣吧。”
“虚,哈哈哈!”与月岛并肩而立的银城突然大笑起来,“前任五番队队长控制虚圈,现任的也和虚不明不白,这难道是你们五番队的某种传承?甚至是瀞灵廷的传统?尽出一群浑蛋!”
如果说宏江初次表明身份时众人的目光是警惕,那现在他们的眼中全是嫌弃。
“你们这群目光短浅的蝼蚁,怎能懂蝶冢大人心中的仁慈!”
宏江伸手阻止洛卡的辩解,“五番队的队花是马醉木,它的花语是牺牲、危险以及清纯的爱。”
“牺牲告诫我们有所取夺便要做好舍弃的准备,而能将对立的虚一视同仁,不也是一种清纯的爱?也正是因为这种爱,才能纠正过往的错误,放下对你们的戒惕之心减少不必要的争斗。我并不觉得这样的传统有什么好笑的地方。”
银城听完这话反而笑得更大声了,就像故意在和宏江抬杠似的,“那不如把她带到你们总队长面前,看看他是否也能有这样‘清纯’的爱。”
“所以还有一个危险,危险有时是双向的,人们将毒蛇视为危险殊不知毒蛇也视人类为危险,有些秘密暂时还是不要让他们知道的好。”
宏江无奈地摇了摇头,别说是让瀞灵廷承认破面的存在,就连承认银城这样的人都是条漫长的路。
可有了蓝染,便有了提前拉拢他们的机会,而有了他蝶冢宏江,瀞灵廷里那些戒心过剩的老家伙也不会像之前那边约束银城,甚至可能会放任他们胡作非为也说不定。
毕竟,能靠着这些代表他的不安定因素,一点点去反噬他,总好过直接和他玩什么压制更轻松,更能笼络人心。
也因此,宏江有自信不止是在五番队给予未来共事局中的人平等和信任,整个瀞灵廷同样如此。
让人信赖行为规矩的浮竹做不到的事,他这个离经叛道野心勃勃的家伙,却反而有可能做得到。
“只是这个秘密现在居然被你们知晓了,这就有些不好办了……”宏江扶着下巴似乎是在思考,但看他那笑容满面的样子,又哪有半点苦恼的模样。
“那你打算如何处置我们呢?”月岛平静地问道,他现在反而有些轻松的感觉。
如果对方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