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他们宿在了一个隐蔽的山洞里。
地方不算她找的,她并没有相信她,但到底听进去了她很多寻找躲藏地方的技巧。
说到这些,她难免会想起俞泱泱。
她在心里祈祷着她不要出事。
夜色漆黑,高大的树木沉浸在浓稠的黑夜里,头顶明亮的月亮泛着猩红的色泽。
四野一片安静,万籁俱静中,连风声都没有。
漆黑的山洞里燃着明亮的火推。
火苗跳跃着,暗色的影落在地上,摇曳不定。
火堆是少女弄得,明亮的火焰带来的温暖微微驱散了洞里的寒冷。
说好了的不能小于五米的距离,她坐在另一边,将自己缩成一团,不敢靠近半分,就害怕被她所讨厌,然后被抛弃。
她知道在这样的环境下,她完全没有任何自保的能力。
失重的人会下意识的抓住身边的平衡物,溺水的人会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这就像是此刻的她。
即便她知道,她这一做法可能并不受欢迎,对方并不喜欢她,甚至觉得她是个累赘。
可她别无选择了。
她看着少女手里拿着树枝,一点一点的挑着火推,很有技巧性的保证它不会有熄灭的迹象。
许是火焰过于炙热,这一刻,少女的眼里也染上了些许温暖的色泽,它看着不再似白日那般不好靠近且难以相处了。
这让她微微鼓起了勇气。
她目光在火堆与少女之间游曳,最后鼓起勇气开口。
“我,我可以叫你姐姐吗?”
“随便。”它的话语依旧很冷淡。
或许她的性格就是这样吧,对任何人都是如此。
她并不觉得对方有哪里错了,毕竟他们本来就是刚刚认识,她这样做很正常。
她紧张腼腆的笑了,然后很认真的介绍着自己。
“我,我叫燕初渺,燕子的燕,初,初一的初,渺是飘渺的渺。”
对方依旧是很冷淡的回复,甚至只有一个嗯字。
她又追问了对方的姓名。
最后得到了两个字。
昭久。
她想问是朝阳的朝吗?
但又怕自己过多的问题会惹她厌烦,于是只回了一个乖巧的哦。
这一晚他们聊了很多。
她说她不会保护她的,让她所有的一切都靠自己。
这个她当然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一定要有义务保护其她人。
危险来临的时候,人都只会保护自己。
所以如果真的遇到危险了,就算她见死不就她也不会多说什么的。
毕竟她本来就很弱,她自己都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活到明天。
这样的她或许不应该去连累任何一个人。
在这一天她也知道了,原来咬舌尖是不能自尽的。
被那个男子逼到绝境的时候,她尝试过,但是失败了。
原来想要自尽,咬的应该是舌根。
晚上趁着对方睡着,她小心翼翼的尝试了一下。
好难,她发现自己根本成功不了。
—
她真的很厉害,似乎什么都会。
和泱泱很像。
聪明,谨慎,也敢毫不迟疑的动手。
与之相比较她就显得过分的废物。
存在的用处似乎并不大,有时会显得过分的多余。
所以她从来不敢多说一句,就这样默默的跟着,随便受伤了,也只是一个人默默的掉着眼泪,用手一遍又一遍的擦着,没有任何的声音。
就如同她最开始说过那样,即便她什么都做不了,但只要她开口那么她一定会去做。
—
鲜红的液体在自己面前晕染开来。
她腿软的扶着树干,双腿打颤,几乎走不了一步。她真的很怕鲜血,怕的不行,自从那次见过泱泱杀人后,她几乎每晚都会做噩梦。
只是这些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她只是一个人从梦里惊醒,默默的缩了缩身体,眼里还残留着恐惧,无法消散,也睡不着。
—
每天清晨,她手里都会出现两颗糖。
那是用来补充体力的,她一直在吃,一天都没有落下。
直到昭久跟她说这糖可能有问题,不能吃。
她慌了,也怕了。
吃了会死吗?
她还有好多好多事情没有做,她还不想死。
泱泱还没有找到,她还要回去,还想要看到完好无损的大家。
只是她的这个问题没有人回答的上来,包括昭久。
从那一天开始,她跟着她没有再吃了。
他们会在树林里寻找一切能吃的东西,即便真的饿了,她也能忍住不去碰。
昭久说,来历不明的东西最是不可靠,那些人没有那么好心的。
在她停止服用的几天后。
开始有人莫名其妙的死去了。
前一刻还好好的,甚至在和人说话,后一刻就莫名其妙的倒在地上。
一边昏迷,一边痛苦挣扎着,最后没了气息。
最开始的时候,她和昭久并不知道。
直到死了好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