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计淮没有说话,就这样看着她,她试图从她脸上看到半点伪装的痕迹。
可是没有。
她表情诚恳真挚极了。
如果不是见识到了昨天晚上的她,他怕是也要被骗到。
他忍不住想这样的她到底几分真几分假呢?
“大郎?”燕初渺又唤了一声。
他摇头。“没有了。”
“那大郎,你该喝药。”她的话刚一落下,门外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计淮远远的就能闻到那浓烈的药味。
依旧是燕初渺起身去开的门,然后把药端了进来。
她声线温柔极了。
“大郎,现在的温度刚刚好,可以喝了。”
“我今天胃口不怎么好,这药就不喝了吧。”
想起晚上那荒唐至极的梦,以及今天早上洗被褥的时候的鼻血。
他并不想碰这黑漆漆,又难喝到极点的东西。
“这怎么可以?”燕初渺摇头,端着药,带着恰当的笑容。
“大郎,你病了,为了早日好起来,怎么能不喝药呢?”
“大郎,我喂你吧。”
她说完,轻轻搅动着药勺,舀了一小勺,递到了计淮的嘴边。
众所周知,药这种东西,一小口一小口喝最痛苦。
最好的方式是直接一口喝完。
可对上小姑娘期盼的目光,他发现自己根本拒绝不了。
于是嘴巴就这样张开了。
小姑娘一勺一勺的,将一整碗药喂完。
画面看着就让人感动,计淮感受着满嘴的药味,确实很想哭。
—
到了晚上,他又用最真实的面目,出现在了燕初渺的房间。
房间里的烛火未熄灭,伺候的丫鬟都已经出去了。
看样子她这是专门在等他。
“你给我的药,真的有用吗?”这是他听到的第一句话。
“肯定有用。”怎么可能有用?
“那就好,你还有吗?”
“我昨天不是给你一包了吗?”计淮问。
“全部都用完了。”
计淮有点僵住。
“都用完了?”
“用完了,都给那个丑东西喝了。”
好
丑东西自然是指武富贵。
“你是怎么让他喝的?”计淮首先想到的是下在药里。
“我放在了他喝的药里,以及他喝的茶水里。”
计淮他已经记不清自己白天喝了多少杯茶了。
尤其是在喝了那药之后,她给他倒一杯,他就喝一杯。
“你真的要为了我杀了武富贵吗?”
计淮现在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毕竟武富贵也是他。
“当然,我说到做到。”
“等他死了我就可以嫁给你了。”
计淮半响之后才点头,“好。”
他心里一直在自我催眠着,一边有一遍之后才勉强平复下来。
—
先下来的时间,他以两种不同的身份陪在了她的身边。
他感觉自己日渐麻木了。
白天这人坐在自己对面,眼眸温柔的给他倒茶喂药,一副深爱他的模样。
到了晚上,两人并排坐着,她能直接靠在他的怀里,然后和他吐槽白天的那个武富贵。这两个人都是他。
计淮越发觉得她这看上的是他这张皮囊,而不是他这个人吧。
生气吗?
他认真想了一个晚上,最后得出的是害怕。
万一他也不小心毁容了怎么办?
那小姑娘会不会转头就走?
就像现在对待武富贵这样,觉得他碍眼了,可能会直接要了他的命。
当阿喜听到自家主人问他如何护肤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呆了。
最后是在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中,给了计淮好几瓶药。
—
半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
这一天,计淮一大早就出去了。
下午的时候,燕初渺正好抽了一个任务。
委托人是一位母亲,想要拯救自己那边卖到青楼的女儿。
那青楼正好在这附近。
青楼一般是晚上开张,白天里面的姑娘基本都在睡觉,整个楼冷冷清清。
燕初渺是晚上去的,她先是把人给赎了,正打算把人带出去。
结果在半路上遇到了计淮。
计淮身边还有好几个人,他们似乎在谈论这什么,气氛看着并不怎么好。
燕初渺停住了脚步。
“恩人?”死里逃生的女子小心翼翼的叫她。
“走吧。”
她继续往前走,将女子暂时的安顿好之后,又原路返回了。
—
计淮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应一个人的邀约。
这个人他并不想见,可有些事情不是他不想就可以的。
所以他还是要来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他会把见面的地方选在这种乌烟瘴气之地。
尤其是进了房间之后,对面男子一连招了好几个穿着清凉的女子进来。
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