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竟然在一遍遍的喃喃着讨厌他!
封励宴俊颜压抑着气怒,不觉咬紧了后槽牙,侧脸拉出凌冽的弧线。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他转过身,抬起女人的小脸,声音暗哑像燃烧着火焰。
温暖暖蹙紧了秀眉,眼睛都睁不开了,只是却还在喃喃重复着。
“讨厌封励宴……”
女人含糊的声音低低轻轻的,却似藤蔓丝线,缠绕住男人的心,他的心突然便涌起丝丝密密的隐痛。
封励宴抬手烦躁的扯了下领带,俊颜愈发阴沉了,他把这女人丢回了床上去,猛的站起身来,他想抽身而去,然而双脚却似有自己的想法,定在原地。
男人目光沉沉的看着那女人,这一刻他的眼前却浮现出六年前的某夜。
他记得那时他扩展海外版图,连着出差了四个多月,回到家那夜狠狠将这女人压在床上纾解欲念。
最后他拥着这个女人睡了过去,大概是生物钟没调整好,半夜竟轻易醒了过来。
然后他发现了女人的小秘密,那时候,他不和她同床,每次做完,她会回自己的房间去。
然而那夜醒来,他发现她不知何时偷偷溜了回来,就撑着小脑袋趴在他的枕边。
女人小心翼翼的凑到他的耳边,低低的声音在他耳畔喃喃细语。
“老公,我好喜欢你,怎么办?”
她手指小心翼翼的划过他的鼻梁,又碰触他的睫毛。
“怎么这么好看呢,眼睛喜欢,鼻子喜欢,嘴巴也喜欢……”
“温暖暖好喜欢封励宴,每天都更喜欢呢。”
他实在受不了这样的骚扰,佯装翻身,手臂捞过这女人的细腰,第一次拥她入眠。
这个傻女人还以为他真的睡熟了,清晨一大早的就蹑手蹑脚的又溜出了房。
这样的一段回忆突然在这一刻翻涌起来,封励宴愈发觉得气闷堵心,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好像有只猫爪在肆意抓挠他的心,烦躁到不可忽视。
“温暖暖,醒来!”
他突然单膝跪在了病床上,再度将那女人捞起来抱在了怀里,轻拍她的小脸。
温暖暖只觉好疼,疼痛牵扯着头脑晕晕沉沉,偏偏还有个人嗡嗡嗡的,一直不让她安宁。
她难受的想哭,睫毛动了动,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的是男人模糊的轮廓,他的薄唇一张一合,好像在对她说着什么。
她本能感觉如果不如他的意,自己就别想安宁,她用力的去听他的声音。
“说你喜欢我,每天都更喜欢!”
男人声音入耳,温暖暖迷糊的摇了摇头,虽然意识不清,可她可不是个随便喜欢人的女人,她的感情没有那么廉价。
“你别吵我了!好讨厌!”于是她抬起手,直接捂住了男人那张烦人的唇。
封励宴,“……”
这一刻,他凭生头一次竟感觉无比挫败,男人磨了磨后槽牙,直接将那女人又丢回了床上。
“行了,闭嘴吧你!”
若非这女人看起来太虚弱,他真想掐死她算了。
“疼……"
温暖暖被丢开,立刻再度蜷缩着轻哼起来,她额发已被冷汗沾湿,简直像在遭受一场浩劫。
封励宴被她气的不轻,依他的脾气早该翻脸走人了。
可他发现自己硬不下心肠不管她,他按护士写的药量抠出药片,喂给温暖暖。
那女人不知是不是太疼了,紧咬着牙关。
封励宴索性将药片放进口中,掐住女人下颌,她唇瓣被迫张开。
男人吻上去,他吻的凶,药在唇齿间化开了,糖衣下的苦味弥漫开,心也好像跟着苦涩了一般。
“唔……”
温暖暖不舒服的挣扎,封励宴扣住她后脑勺,抵死吻她。
女人喘息不过终于将那苦味都吞咽了下去,封励宴轻轻亲了亲她的唇,仿若安慰。
他松开时,她的眼泪从紧闭的眼角滴落,像是被欺负惨了。
他眸光盯着那女人良久,晦暗不明。
不知是折腾的没了力气,还是止疼片管用,温暖暖片刻沉睡了过去。
封励宴出了住院楼,心情莫名烦躁,他点了一支烟。
罗杨拿着文件袋走来,只觉总裁背影透出一股沉郁,他放轻了脚步。
“总裁,忠伯刚刚来电话,太太拦着不让江小姐离开,忠伯也没办法……”
封励宴眸光闪过一抹锐色,将烟蒂碾灭,迈步往停车场走。
他踏入老宅,忠伯迎上来。
“少爷,太太和江小姐都在祠堂。”
封励宴脚步一转,往老宅后的封氏祠堂去。
“知错就给我跪好,伸手!”
江静婉跪的规矩,黄茹月正拿戒尺打她掌心。
看到封励宴,黄茹月面露诧异,“阿宴,你怎么回来了?”
江静婉泪流满面,伸出发红的掌心扑向封励宴。
“阿宴,我知错了,我不该偷偷送暖暖出国,可我也是不想你再因她受伤难过啊……”
她哭的肝肠寸断,她不能离开封家。
她住这里五年,若是被赶出去,她会成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