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走后,顾子烟凑了过来,一脸好奇地看着笑意盈盈的虞锦,问道:“阿锦,你跟他说什么了?”
“猜猜看呀。”虞锦没直接答,绕了个圈子,又指了指楼下,“人已经很快就到了,不妨等着看?”
听虞锦这么一说,顾子烟就知道会发生点好玩的事。她一下就被勾起了兴致,嗑着瓜子等着看接下来的好戏。
果不其然,楼下很快就有一队身着镜玄司官服的人走了进来,将场子清了。
“镜玄司办案,闲杂人等统统回避。”为首的人拿着一块令牌站在中央大喝一声。
一听这话,在场的百姓纷纷散了,生怕一个不慎就波及了自己。
楼上,顾子烟往楼下探了探头,想要看的更清楚一些。
“镜玄司,你出的主意?”顾子烟看到了楼下的人,偏过头朝虞锦努努嘴。
厉害,不亏是她的好姐妹。
这点子不错,直接把镜玄司的人请了过来,这下不管太子本人想不想把这件事闹大都会有人知道今日在这酒楼里发生了什么。
虞锦勾起唇角,轻轻点了下头:“怎么样,我可真是个遵纪守法的好百姓呢。”
说话间,虞锦眼眸含笑,眉眼狡黠。
虞锦得有多不待见太子啊,这也太损了。
顾子烟也忍不出笑出了声,这换个人来都想不到这么绝的主意吧。
她笑了会儿,对楼下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极其好奇,便冲虞锦挤挤眼:“下去看看?”
虞锦站了起来,意图很明显。于是,两人相携缓步下了楼。
楼下,太子与镜玄司来的人正对峙着。
“你们镜玄司的人就是这样办案的?”
太子赵承逸眉头紧皱,一张脸黑如锅底。
镜玄司来的人可不是其他人见到太子就要退避三舍,他们由总指挥使顾子清管辖,直属御前。镜玄司的背后靠着的可是皇帝,又怎会因为遇到的人是皇帝的儿子而退让呢?
镜玄司带队前来的那人眼皮都没掀一下,站在太子的对面,不紧不慢地回了句:“太子殿下这话问的,虽然有些逾越了,但是卑职也可以很明确地告诉您——”
“我们镜玄司怎么办案可轮不到殿下您来置喙,卑职的职责便是按照规矩办事,出了什么事情自有我们的顾总使会过问。”他继而又补充着。
镜玄司的总指挥使就是顾子清,人称顾总使。
听到这个名字,太子脸色就更难看了。
又是顾子清!又是他!
他看着眼前的人不禁握紧了手心,心里想着,不过是一介小小的镜玄司少司,他怎么敢对自己这么说话?
太子心里忿忿不平,恨不得立刻将顾子清千刀万剐,仿佛只有这样才能一解他心头的恨意。
说到底顾子清不过是个外人,真搞不懂父皇怎么会这么相信他,还给了他那么大的权利。
还有那个周以洺,什么狗屁丞相!
这两人一直都在跟他作对!
一想到这里,赵承逸心里就恨不得不行。
“哼!”
他哼了声,高傲地看了看在他对面已经挂了彩的男子:“你们镜玄司不是擅长办案吗?今儿个不给孤一个交代,可仔细着你们的项上人头。”
虞锦和顾子烟正站在楼梯上看热闹呢,便听得一道清亮的男声从另一侧传来:“本世子倒挺想知道太子殿下怎么要我们镜玄司人的项上人头。”
闻声,大伙儿的目光都转移到声音传来的那侧。
只见一绛紫一白衣,一前一后踏进酒楼。
来人正事顾子清和周以洺。
跟虞锦站在一起的顾子烟缩了缩脖子,扯着虞锦的衣袖跟她贴近了些。
察觉到顾子烟动作的虞锦偏过头看她,小声问:“怎么了?”
“我哥啊,别让他看到我,不然他又该说我了。”顾子烟说着,身体侧了侧,试图让虞锦挡住自己。
没曾想顾子清压根就没有注意到她们这边,而是徐步走到了太子身前。
“微臣见过太子殿下,殿下万福。”他拱了拱手,就当是行了礼。
而周以洺眼睛都不抬地径直走向楼梯,淡淡地丢下一句话:“处理好了再上来找本相。”
顾子清耸了耸肩,应道:“知道了。”
每次都这么无情,不知道给好友撑个场子吗?真是的,白瞎自己跟他那么多年的交情了。
他心里这么想着,默默翻了个白眼。
“太子殿下,镜玄司办案向来都是畅通无阻的,这规矩您应当知晓吧?”顾子清看了看被人押着的挂了彩的倒霉蛋,又看向太子,“如若殿下您不清楚的话,微臣可以去再跟圣上请旨一道,想必到时候殿下就一清二楚时刻记得了。”
“顾子清!”赵承逸额头青筋跳了跳,没忍住大声喝道。
“哎,”顾子清跟着应了他,“微臣在,敢问殿下还有何指教?”
赵承逸心里默念,要忍住,不要跟顾子清一般见识。
片刻,给自己做好了心里建设后,他才开口道:“希望顾世子能够秉公办理。”
“那是自然。”
顾子清咧着嘴笑了起来,抬手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