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太子来过府上之后,虞娇便越发娇纵了。
这不,景城长公主给小郡主举办的宴会请柬送到了侯府,虞娇就开始闹着让程氏给她置办新衣和头面首饰。
虞锦刚从外面回来,路过花厅就听得虞娇在那里对着要出门的虞翰撒娇。
她只懒懒地扫了眼,便脚步匆匆回了自己的院子。
“姑娘,姑娘……”采薇在她身后跟了上来。
“又怎么啦?”虞锦头也不回,嘴里问着采薇的话,脚下的步子径直踏进了房内。
采薇嘟囔着,虞锦听不清她到底在说什么。
等到进了屋之后,虞锦坐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双杏眼轻飘飘地看了眼采薇。
虞锦轻靠在桌边,摇了摇头说着:“你这丫头,说话也不大声些。”
采薇都快要急死了,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姑娘,你没看到二姑娘都要添新衣裳了吗?”
“看到了,怎么啦?”虞锦不以为意地点了点头,白皙的手指捏着白瓷茶杯,不甚在意。
采薇眼带怨念,不满极了:“可是,姑娘你也要去参加长公主的宴会啊。”
“这有什么关联吗?”
虞锦并没有放在心上。
去赴宴与添不添新衣有什么关系?反正她去了也不能招摇,自然是怎么低调怎么来。
她可没有忘记在暗处还有时刻在对自己虎视眈眈的那群人。
只要自己的婚约一日没有着落,那些人就一日不会消停。
“采薇,你是觉得你家姑奶应该去与那些贵女争奇斗艳吗?”虞锦想了想,眼眸转了下,盯着采薇问。
“不不不,不是的。”采薇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姑娘你岂能与她们一样。”
“我们家姑娘才用不着与她们相争,您往那里一站就是最夺目的存在。”
采薇说得夸张,就差没有出去贴张告示昭告天下了。
虞锦拈着杯子无奈地笑了笑,微仰着头饮尽杯中的茶。
她假装嗔怪一句:“行了,要是不想你家姑娘我饿得香消玉殒,你就快去准备午膳吧。”
“呸呸呸,姑娘您尽瞎说。”不知道哪个字眼触碰到采薇的禁忌了,她如同被踩到尾巴的兔子一般,就差没蹦起来了,“采薇这就去,姑娘您再稍等一会。”
等到采薇急冲冲跑了出去,虞锦这才收了笑意。
这样傻的丫头也不知道怎么就有那么大的勇气非要护着自己,说来也是前世的自己没用,对自己全心全意的人最终都没能有个好下场。
她攥紧了手心,手中的杯子发出一声脆响,竟然生生被她捏碎在掌心。
虞锦不在意地将手里的碎瓷片扔到了地上,对外面唤了声:“明霞,本姑娘不小心打碎了茶杯,你进来收拾一下吧。”
明霞得到虞锦的指令,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看到地上的瓷片,她还不惊吸了口气。
瓷片上沾着血迹,很明显不像是直接摔到地上打碎的。想到了一个可能,她不禁将头垂得更低了。
最近姑娘变化好大啊,怎么觉着跟换了个人似的?但又不完全是这样。
明霞想不到有什么可能,只以为虞锦是因为不满被自己的父亲安排摆布只好开始反抗。
“姑娘,您的手没事吧?”明霞掏出手绢,就要上前去查看虞锦的手。
虞锦侧身避开她的动作,淡声道:“无事,你把这里收拾干净就行。”
说完,她压着眉眼看了眼明霞,见到她谨小慎微的神色,也没有再出声。
随后,她起身坐到了窗边的小榻上去,自顾自拿起了那本前些天没看完的书继续翻看着。
明霞咬着唇偷偷看了眼虞锦的身影,心有不甘。
姑娘最近好像都比较亲近采薇,而自己却从那日姑娘昏迷醒来之后就一直在被排除在外。
难不成是姑娘发现了什么吗?
她想想,又摇了摇头。不会的,绝对不可能。那件事密不透风,怎么会被人知道呢。
想来肯定是采薇那小蹄子找到了什么哄姑娘开心的法子,不然怎么可能得到姑娘的看重呢。
思及此,明霞一声不吭地加紧了手上的动作,利索地把地上的碎瓷片收拾好了,又殷勤地端着茶壶换了新的茶。
这些,虞锦都一概不知。
她捧着书坐在那里,半晌过去,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说来上辈子这个时候,表兄应该也快要回京了吧。
虞锦想着,就听到外面的侍卫穆远在与采薇说着话。
“采薇,让他进来吧。”虞锦对着外面说了声。
穆远进来,恭敬地行了礼才从怀里掏出了一封火漆密封好的信函递给虞锦:“姑娘,大公子捎来的家书。”
虞锦没说话,接过信封,看到那行“小妹锦儿轻启”的字,心紧了紧,眼眶也有些湿润。
是表兄,一向疼爱自己的表兄。
她眸里闪着泪光,手指颤抖着拆开信封。
从信封中取出信笺,里面只有薄薄的一张纸,熟悉的字体在上面简单地写了两行字:一切安好,勿念,不日便归。
看到表兄捎来的家书,虞锦心里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