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完尸体,杨玄松拍了拍朱铭典肩膀,临走时留下一句话。
“我答应过你,会保你十年性命无忧,放心,小爷说到做到。”
“你真不怪我了?”
朱铭典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又试探了一下杨玄松,而杨玄松呢!他转头望着朱铭典,眯起狭长的眸子,再次把朱铭典重新打量一番。
随后缓缓说道:“别傻了,我怎么会怪你呢!”
杨玄松所言非虚,他深知朱铭典之所以会欺骗他,是因为他无助,想报血海深仇,却无能为力,这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无助之感,他杨玄松也有过,从流落北境江湖再到危机四伏的晋阳城,还有他从小到大,哪天不是再装疯卖傻,他在朱铭典的身上看到了自己过去的影子,只不过同人不同命而已,朱铭典没他这般好命,身边有众多高手为他负重前行,还有那朱铭典异于常人的隐忍之心,也令杨玄松佩服不已,所以他更加理解朱铭典一路走来的不易。
话又说过来,他杨玄松之前不也是想利用朱铭典引出宋怀恩吗?都是经谋之人,只不过这局较量朱铭典完胜,杨玄松自己充当了别人的利刃,而幕后黑手才是最后的赢家。
朱铭典望着杨玄松等人离去的背影,心存感激,他隐忍十年,终于母仇得报,他又把张玉扶起,看着这个忠心耿耿的皇家护卫,朱铭典也是感激涕零。
出了王府,杨玄松没有贸然去府衙,而是带人先回了客栈,准备夜探府衙。
而当他们返回客栈,全都傻眼,一百名神射营精锐全部惨死,尸体陈列于客栈之内,此时店老板及店中伙计也不知去向。
杨玄松恍惚间觉得中了贼人之计,暗道大事不妙。
果然一队府兵杀来,为首的正是周成儒,他手持刀兵打马而来,高头大马上的他道了一句。
“杨家小儿,可知罪否?”
杨玄松闻言,下意识地抬眼望去,这人竟然知道他的底细,若他没有猜错,此人定是天下第六谋才,如今的庆城知府周成儒,从他的话语之中,杨玄松已隐约感觉从他第一天踏入庆城,盯上自己的不仅朱铭典一人,还有他周成儒。
“何罪之有?”
“杨玄松,你不仅杀害了当朝武安侯,还坑杀了这一百名神射营精锐,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狡辩?”
刺杀宋怀恩确实是杨玄松所为,但是这一百精锐的惨死绝对是周成儒栽赃嫁祸,因为赵义说过这一百精锐是被周成儒请到府衙的,如今却惨死于客栈,这分明是周成儒暗中搞鬼,他这样做,无非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先借杨玄松之手除掉宋怀恩,在借天下人之手除掉杨玄松,这一招借刀杀人实在是高。
看来大战不可避免,杨玄松慢慢拔出青峰宝剑。
“周成儒,你还有什么诡计花招就全都使出来吧!别再故弄玄虚了。”
周成儒闻言显然有些大惊失色,他杨玄松竟知他姓甚名谁,不过他也没有过于慌张,只是道了一句。
“你小子竟知我是何人?”
“当然,你不也知我名讳!”
周成儒突然大笑道:“哈哈哈…你果然聪明,那人说的没错,你绝非晋阳城中的浪荡之子。”
杨玄松敏锐察觉到周成儒口中的那人,说不定那人就是这场阴谋的幕后黑手,并且此人还对他极其了解。
“不过如今为时已晚,你就认命吧!怪就怪你太自以为是了,这里是南国,不是你杨家的北境,弓弩手准备。”
周成儒一声令下,八百弓弩手齐刷刷地张弓搭箭,瞄准杨玄松等人。这时赵义,方象晋,方云,孙霸纷纷手持刀兵挡在杨玄松身前。
“松子,一会我们去突围,你就趁机脱身。”
“对,小王爷,你快走,这里就交给我们了。”
杨玄松没有搭话,而是推开众人,迎面直视那八百弓弩手,赵义眉头紧皱,八百张弓,就有八百支箭,难免哪个弓弩手过于紧张,手抖脱弓,真怕杨玄松被这飞来流矢射伤。
“周成儒,你真以为凭这几张破弓就能要了小爷的命?”
周成儒闻言不慌不忙道:“我也知道你小子已经学成惊鸿剑诀,但你莫要猖狂,今日我若是杀不了你也没关系,本官已经派出十二道信使,估计明天你就会成为整个中原江湖的公敌,哈哈……”
这时杨玄松紧盯着周成儒,脑袋一歪,从头到脚无不散发着傲视群雄的姿态,脸上也尽是青峰在手,天下我有的蔑视之情。
“小爷既然敢提三尺长剑,出北境,下江南,就不会在乎什么中原江湖,还有那些所谓的武道宗师,在我眼中,皆如蝼蚁。”
周成儒彻底愤怒,大吼一声。
“好啊!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本府的箭硬,给我放箭!”
“住手!”
闻声望去,只见朱铭典踉踉跄跄从远处跑来,他又接连喊了三声“住手”!
等他来到周成儒身边早已气喘吁吁,碍于礼节,周成儒也只好下马。
“王爷,他们可是刺杀了武安侯啊!这事您不会不知道吧!”
周成儒是怎么都没有料到朱铭典竟然会前来搅局,出言便给朱铭典一个下马威,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