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听说那方象烈都战死了,被咱们北国勇士砍成了肉泥。”
这三个军士也确实碎嘴,唠起来没完没了。
“什么狗屁玉帅,徒有虚名。”
杨玄松得知方象烈的死讯,内心咯噔一下,虽说他与方象烈并无交集,可他毕竟也是一位保家卫国的英雄啊!就这样惨死,确实可惜,老孙面部抽搐一下,明显也有些许动容,说句不好听的,方家伙头军不也是方家军嘛!
这三个军士越聊越投机,从方象烈扯到了杨滕忠,什么大卸八块,五马分尸,挫骨扬灰,全家死光光,听的杨玄松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拾起那根抬粮饷的大木棍就要搞偷袭。
“我去你大爷的。”
可是木棍太沉,他根本没能将其抡起,反被军士发现,一脚将他踢倒在地,正在一旁休息的老孙都蒙了,眼看着任务完成,这不是惹事儿吗?
军士这次下了杀心,抽出弯刀就要砍死杨玄松。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
杨玄松趴在地上,目光如炬,说他什么都行,诅咒他的家人不答应,尤其母亲与小妹,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人,即便他杨玄松真是废物,也要拼死一搏。
杀吧!杀了他更好,从狼山大败重伤后,他就没想过还能活到现在,苟活了这么久,也算赚了。
眼睛一闭,来个痛快的也好,免得这样窝窝囊囊地活着,有上顿没下顿的憋屈。
可还没等军士动刀,一道白影闪过,大胡子军士率先倒地,其他两个军士还没反应过来,也纷纷倒地。
杨玄松认出来了,熟悉的背影,一样的打扮,白衣俊俏女侠。
老孙呲个大牙就知道感谢,与此同时还不忘上下打量,幸亏他眼睛小,要是再大点,眼珠子都得飞出来。
杨玄松想的是这女子屡屡救他于危难之中,莫非他就是老爹安插在他身边的暗子。
“你是暗子。”
女子闻言瞪了一眼杨玄松,没有搭话,面目依旧冷若冰霜,寒的慎人。
“你叫什么名字呀!”
“快滚!”
女子扔下两个字,便转身离去,杨玄松摸着自己脑袋,这是什么人啊!冷的叫人无地自容啊!
老孙还在那望着女子背影发呆,完了,这个色老头没救了。
看着地上的三具尸体,杨玄松对女子临别赠言终有领悟。
“老孙头,快跑啊!”
老孙这才回过神来,这二人鬼鬼祟祟地就往女子方向跑去,此刻女子已经入了宁远城,而老孙看到宁远城那一刻,欣喜若狂,这就是他家,他家就在宁远城中。
“老孙,原来你真是北国人。”
“错,我是朱朝遗民。”
杨玄松有点懂了。
“老孙,你看前边那人不正是俊俏女侠吗?”
眼看着女子进入一家酒馆,杨玄松和老孙也跟了进去,而且还腆着大脸蹭了一顿饭。
虽说是家常饭菜,饥饿难耐的杨玄松与老孙二人也是吃的满嘴流油,不亦乐乎。
女子一脸嫌弃,杨玄松也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还一个劲儿地劝菜。
“那个,你快吃啊,别客气。”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杨玄松从来不欠人情,日后必定加倍报答。”
女子依旧冷漠,淡淡道:“姓关,名平!”
关平?这个名字挺好,平平安安。
拿人手短,吃人嘴短,曾经拿了人家金疮药,吃了人家鸟肉,现在又吃了人家的饭菜,两短加一短,杨玄松只能用马屁恭维,他这个晋阳王府小少爷也是不容易啊!
“好名字,听着就霸气侧漏!”
关平啪的一声拍桌道:“小二,结账!”
“别结账啊!我还没吃完呢!”
杨玄松几乎祈求,老孙也笑嘻嘻地点头哈腰一再强调,这一老一少的龌龊之举竟惹来旁边食客们的无尽嘲讽。
“什么世道啊?臭要饭的也能吃馆子。”
“就是,狗穿人衣,装相。”
什么话?这满嘴喷粪的王八蛋儿是从哪冒出来的,杨玄松斜了一眼邻桌食客,衣着华丽,桌上摆着鸡鸭鱼肉,四碟八碗。
杨玄松又回头瞅了瞅老孙,蓬头垢面,再看看自己衣着褴褛。
随后冲着老孙弱弱地问了一句。
“老孙,他骂咱们是臭要饭的,该不该教训一下这群家伙。”
老孙目光呆滞的看了一眼杨玄松回道:“他们说的对啊,你看看你浑身上下,怎么看都是个乞丐。”
“嗯,你说的都对,吃饭吧!”
“呵呵!”
令杨玄松没想到,关平竟然掩面偷笑,这是他第一次见关平脸上浮现笑容,美,实在是太美了,粉面含春,肥而不腻,这种赏心悦目的感觉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