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婆罗得令,引铁骑三百,朝方象烈疯狂冲来,方象烈双手握戟,挥戟一砍,战马倒地,军士跌落,又是数戟,人仰马翻。
可方象烈终是不敌那车轮战术,再加上失血过多,又以寡敌众,越来越疲惫,越来越力竭,多婆罗一刀劈来,方象烈挥戟来挡,咔嚓一声,戟断!
人在戟在,戟毁人亡,天意难违。
方象烈愣了半天,怆然一笑,两杆长矛刺来,左腹右胸,鲜血直流。
北国铁骑一拥而上,马踏同州,见人就杀,逢人便砍,在这无尽的硝烟与哀嚎之中,同州城破。
此时陈知同他们与方象晋于东门会合,过了东门便有生的希望,也只是希望而已,因为北军马上就要追杀将至。
任务完成,方云急着要回南门去救亲爹,方象晋再一次将他拦住。
“云儿,你是我方家最后的骨血了,活下去。”
“陈参军,云儿就交给你们了,快走吧!”
“那你呢?”
陈知同反问,方象晋只是回头,呆站良久,没有回答,又一转身,冲向南门方向,只留下方云那一声哀嚎。
“二叔……”
方家一门,满门忠烈,保家卫国,死而无憾。
等方象晋来到南门,就见方象烈的尸体早被北军肢解,头颅,手足…明码标价,就连骨肉都是按斤算钱。
瞬间便只剩下一副黑色铠甲,方象晋愤怒至极,两柄白刃再次出鞘,左手黑风,右手虹魔,一步迈去,两步踏来,三步生风,……十步已至北军面前。
“杀…”
怒吼中夹杂着愤怒,愤怒中尽是悲怨,悲怨里透着凄凉。
“死…”
两柄白刃虎虎生风,白刃划过,人头落地,白刃过处,皆是亡魂。
惨叫声阵阵,哀嚎声不绝于耳,北军一退再退,已无人再敢靠近方象晋这个地狱使者。
数十名北军被方象晋一人逼到角落,军士们眼神惶恐,心跳加速,仿佛死神降临一般。
“斩……”
手起刀落,鲜血淋漓,方象晋如同疯了一样,拼命砍杀,浑然不知,自己已是满身鲜血,血透衣衫。
“杀了那个方家军!”
一北军参领引数十铁骑奔来,方象晋挥舞黑风回鞘,双手紧握虹魔,左脚后退,脚跟踏地,右脚前倾,脚尖点地,表情愤怒,双目炯炯,眼神里透露着死亡的气息。
那参领马快如飞,一刀劈来,方象晋歪头一躲,用刀柄直抵战马下颚,战马吃痛,四蹄扬起,参领落马坠地。
方象晋侧身滚地,来到参领面前,还没等那参领反应过来,便握住脑袋,一刀抹脖。
众军士见状赶忙打马冲杀过来,方象晋起身跳起,飞身一跃,将一军士踢翻下马,抢了战马,继续拼杀。
“嗖嗖嗖…”
一刀一个,疯狂砍杀,顷刻间,已有数人落马,方象晋又打马来到方象烈那副铁甲面前,俯身用刀尖挑起铁甲,扬长而去。
同州被屠,只剩陈知同他们带领三万军民往晋阳方向逃去。
回眼望去,那烟尘滚滚的同州城,众人无不怆然涕下,掩面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