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风了!起风了!起风了!”
随即杨玄松慌慌张张三声急促呐喊,众军士闻声望去,觉得是伙头营的小卒醉酒耍疯而已,皆是哈哈大笑,然后继续吃食。
杨玄松一把揪起正在吃食的杨安,大喊道:“起风了。”
起风就起风呗,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天气乃自然现象,非人力能及,这少爷又发什么疯?
杨安咽了口中吃食疑问道:“少爷,你是不是喝醉了。”
“醉你大爷。”
杨玄松话音刚落,就见半空中东南风起,越来越大,数百个小漩涡朝着他们袭来,杨安惊魂未定,就见四十万支火箭从天而降,直面扑来。
“是火箭!”
不知谁大喊一声,正在吃食的军士瞬间炸窝,就听岗楼上传来一声。
“北军抢山了。”
一声通报过后,狼山大营外便传来千军万马的冲锋声,如铁的马蹄将那地上的冬雪踏的咔咔直响。
正在饮酒吃食的方家军根本来不及反抗,火龙就将他们团团包围,动作慢的被射杀,动作快的被活活烧死,还有那该死的东南风,直接把狼山大营变成一座火海,可谓是火烧连营八百里,将士无心恋刀兵。
方家军彻底大乱,连方象烈都没料到尼堪外兰会在除夕夜抢山,可以说是不讲武德,他的中军大帐也瞬间化为一片火海。
“老五随我断后,老三收拢残兵往山林退守。”
方象烈手持方天画戟指挥战斗,现在想守住狼山大营是不可能了,目前他能做的就是减少伤亡退守同州。
营寨门前,四十万北军铁骑下马抢山,前军都统多婆罗一声令下。
“进攻!”
四十万北军将士如潮涌一般破门而入,此刻方象烈也带着援军赶到营门前,方家军的三道防线皆被攻破,看着这漫山遍野的北军兵甲,方象烈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的宁远城下,一人一戟杀的天昏地暗。
“方家军,死战!”
随即纵身一跃投入战斗,挥一戟杀一人,挥十戟斩十人,可他终不能挥四十万戟杀四十万人。
方家军越战越少,北军越杀越多,最后只剩下方象烈和方象观兄弟二人还在拼死血战。
“大哥,痛快啊!”
方象观一把腰刀在手,管他什么北国铁骑,在他的腰刀之下皆是亡魂。
但凭他一介武夫怎可跟天斗,跟命争,纵然天生神力,也抵不过北军四十万铁骑,一把腰刀砍去,数千杆铁矛刺来,别说他一个三元之内的-小三元,即便是大三元也是有心杀贼,无力回天,方象观单膝跪地,口吐鲜血,腰刀杵地,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仍死战不退。
正在酣战的方象烈被北军偷袭,这一茅刺去,必是肠穿肚烂,在这紧要关头,方象观奋起一搏,用最后一口气力为大哥挡下了这致命一茅,这个经常暴走的戾气武夫,可谓人间难得,世间良将。
“老五!!!”
方象烈这一声歇斯底里的呐喊,足以让两狼山下尼堪外兰听见,高头大马上的那人便是尼堪外兰,从左到右边依次为纳兰元珠,风火无敌,嘎里哈,尼堪外兰看着漫山火海的狼山大营,用马鞭敲了敲头上坚硬的头盔自言自语低声道:“独孤信,你果然没让本王失望。”
不知远在百里外,北军大营中的独孤信有没有听到这句肺腑之言,为了一展抱负,他出卖自己国家,为了一展才华,他放弃飞仙契机,不惜舍弃三十年气运,借来这天火焚营,这也导致他从四象直接跌入三元,就为了在人间证明自己,这样做值吗?
方象烈抱起方象观的尸体,为他摘下脸上的铁甲护具,为死不瞑目的方象观合上双眼,方家兄弟五人,宁锦大战,战死两人,如今狼山大战,又折了方象观,可悲可叹。
“给我杀!”
多婆罗一声怒吼,北军滚滚袭来,方象烈怒目圆睁,提戟再战,突然从火海中窜出一白袍少年,胯下白龙马,手持亮银枪,大喝一声。
“枪出如龙。”
此人正是方云,小小年纪,浑身是胆,一杆银枪直取多婆罗,多婆罗身边五位参领一拥而上,银枪过处,北军将士无不痛苦哀嚎,霎那间,五位参领纷纷坠马而亡,方云勒缰拍马,白龙前踢扬起,长嘶一声,跳入北军大阵。
“百鸟朝凤!”
一招百鸟朝凤把北军将士挑的漫天飞舞,方云如入无人之境,在北军大阵里左突右进,短短片刻,便杀个七进七出,直杀的人为血人,马为血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拼死把方象烈救出。
方家军彻底败退,北军杀入大营,将三十六营,二十四寨,连根拔起。
伙头营内人人自危,如热锅上的蚂蚁东西乱窜,杨安更是把脑袋伸进灶坑里,难道这小子要藏进去。
“北军杀上山了,你们还愣着干嘛,等死啊,快跑!”
老孙那一声快跑,嗓子直接破音,杨玄松也一把将杨安揪了出来。
“臭小子,干嘛呢!快跑啊!”
“不行,少爷,东西没找到我不能走。”
“啥东西能比命重要,跑吧!”
杨玄松一手扶着老孙,一手拉着杨安,晃晃悠悠的就往山林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