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门外后那领头的男人忽然凭空说道:“幸得你识趣,今日就饶你一命,记得莫要多事。”说完便跟在张发五身后走了出去。
躲在偏房内的王麻子闻此顿时惊起一身冷汗,得亏他强忍住好奇没有上前偷听,要不然这条小命可就不保了。张发五不知道,他可是清楚的很,昨日葛家被灭门的事他自然是听说了。
说起来葛家在这临江城中好歹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手下也圈养了一些打手,可一夜之间便遭惨死,连一个活口都没有,旁人不知何人所为,他可是清楚的很,如今能逃过一劫还真是上辈子上了高香了。
环儿跟了惠妃那么多年,耳听目染也有几分学问,检查完赵阗的作业后两人正准备入睡,忽然听到敲门声。
环儿眉头一皱,心中已猜到定是他那不成器的叔叔又来了,果不其然,环儿走到门口透过门缝看到张发五衣衫破烂正哭丧着脸站在门外,不过奇怪的是身后还战了几名陌生人。
环儿虽嘴上说跟张发五恩断义绝,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这叔叔是被胁迫的,也顾不了那么多,连忙将门打来走到张发五身边。
刚才光线昏暗未看清楚,此时见张发五浑身是伤顿时怒火中烧,朝那几名黑衣人沉声说道:“你们是什么人,可是你们将我叔叔打伤的。”
领头的黑衣男人也不答话,径直朝屋内走去,身后的黑衣男子扯着张发五的胳膊也走了进来。到了屋内后那男人看着环儿说道:“你就是环儿吧。”
环儿虽不知这些人是怎么知道她的名字的,不过还是点了点头。男人正准备说话时赵阗走了出来,眼见家里来了陌生人,切杀气腾腾的模样,连忙张开双臂护在环儿身前说道:“休要伤我娘亲。”
脸上如万年冰山般的领头男人此刻却露出一丝笑意,只见他俯下身子微笑着说道:“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环儿心中一急,刚想阻止,赵阗已脱口而出道:“我叫赵真,你们是什么人。”
男人嘴里念叨着:“赵真,真,阗,好啊,真是好啊。”这不正是他们苦苦追寻的正主嘛。男人一脸和善的看着赵阗说道:“我们是你娘亲的朋友,有些事要跟你娘亲说,莫怕,我们是不会伤害你娘亲的。”说完给环儿使了个眼色。
环儿心中叹息一声,摸了摸赵阗的头柔声说道:“真儿,这个叔叔说的没错,他们是娘亲的朋友,你明日还要去学堂,早些去睡吧。”
小孩子没那么多心思,听环儿这么一说笑着点了点头朝里屋走去,见赵阗走进里屋后男人猛的朝张发五后脑勺拍打了一下,张发五白眼一翻便昏死了过去。
环儿见此心中一怒,正准备说话时,男人轻声说道:“你也不想他知道太多的事吧。”环儿叹息了一声不再说什么了。
男人复又轻声说道:“环儿姑娘,不如借一步说话可好。”环儿点了点头,几人朝院内走去。
待走到院里后环儿冷冷的看着男人说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男人微微一笑说道:“现在还不方便告诉你,不过你放心,我们绝无害你的意思,反而是有一场泼天的富贵要送给你。”
环儿淡淡的说道:“我们孤儿寡母的闲云野鹤的日子过惯了,富贵日子过不来,若没什么事你们还是回去吧。”
男人沉吟了一下说道:“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想来那孩子就是靖王爷和惠妃娘娘的亲生骨肉,赵阗殿下了吧,你就忍心让殿下隐姓埋名碌碌无为的过完这一生吗。”
既然那男人都点破了,环儿也不再藏着掖着,郑重的说道:“娘娘她曾交代过,就让殿下他做个普通人,娶妻生子,安安稳稳的过完这辈子,娘娘待环儿恩重如山,环儿自然要完成娘娘的心愿。”
男人眉头一皱沉声说道:“既然来了在下就要完成任务,主人给的命令就是要带殿下回京,到了京城后该何去何从则与我无关,还请环儿姑娘能体会在下的难处。”说完眼中闪过一道冷光,隐隐有威胁之意。
环儿也不想撕破脸皮,转头看了眼躺在屋里的张发五轻声说道:“跟你们走可以,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你们不要伤害他。”
男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相比于带赵阗回去,一个张发五着实不值一提,是杀是放全在他一念之间。
第二日当张发五醒了的时候感觉头昏昏沉沉的,昨晚不知怎的就突然昏了过去,再次醒来时已是第二日的晌午。张发五见自己在环儿家中,猛然记起昨晚他带着陌生男人来找环儿的事。
于是急忙去寻环儿的身影,可各个屋子都转遍了,也没找到环儿,正当他焦急万分的时候忽然看到桌上放着一个包裹,包裹下面压着一张纸条。
年幼时张发五也是读过几年私塾的,倒也识得几个字,只见纸条上写着:“叔叔,侄女带着真儿走了,这间房子就留给你了,包里是侄女给你做的几件衣服和二百两银子,莫要再去赌了,这次真的是侄女最后一次帮你,日后若有缘分或许还是相见吧。”张发五看着纸条上显然是被泪水模糊的笔迹,顿时悲从心来,嚎啕大哭起来。
他心里认定是他带着贼人来侄女这里以至于把侄女害了,可此时已是悔之晚矣。傍晚时王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