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安好,我们全家平平安安。”
杨青儿扶着刘招孙喝完参汤,将碗放下,坐在夫君旁边,细细回味他刚才说的话。
刘招孙以为她还在担心自己,对她笑道。
“刚才谁说孤儿寡母?”
杨青儿见刘招孙紧追着不放,假装怒道:
“你明知故问,金虞姬背井离乡,父母双亡,又是外番女子,对你这般好,比好多汉女佳丽都好,可不能辜负人家。”
刘招孙看她样子,便知她是听说了张嫣之事。
哪里是担心金虞姬,分别是在担心倾国倾城的懿安皇后。
“我与安远将军伉俪情深,自然不会负她。对了夫人,康应乾前日给本官介绍了一位佳丽,来自中原,真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连宋应星那个呆子都看得流口水,本官想着要不要·······”
杨青儿见夫君一脸正色,以为刘招孙真心想要纳入张嫣,情急之下,眼泪哗哗就流出来。
“你还要纳妾!一年不到就连纳三妾,我要告诉父亲去,你欺负····”
刘招孙平日不怎么开玩笑,放肆起来也会口无遮拦,没想杨青儿当了真,见夫人流泪,他顿时慌了神,连忙伸手去安抚。
“不要。”
杨青儿推开夫君,停住哭泣,对刘招孙问道:
“夫君,你可知开原小儿是怎么称呼布木布泰的吗?”
刘招孙一脸茫然,这完全触及到自己的知识盲点。
“怎么称呼?”
杨青儿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不无八卦道:
“都说她是总兵老爷童养媳。”
刘招孙不以为然道:
“别听小孩胡说,布木布泰在私塾打过几个汉人小孩,所以他们才这样编排她。”
杨青儿睁大眼睛,轻轻拉起刘招孙双手,用确定无疑的口气道。
“夫君,不止是小孩说,开原和铁岭好多外番商人都在传,说平辽侯要抢外番女子做小妾,海西一个、朝鲜一个,建州一个、蒙古一个,吐鲁番一个,倭国一个,安南一个、琉球一个······”
“真的?”
“奴家骗夫君作甚?你们去打赫图阿拉后,开始有人传起来的,最近倒是少一些了。”
刘招孙听了哈哈大笑,忽然肋下一阵疼痛,笑声被迫中止。
“这是把本官当成种马了?夫人你看本官像吗?”
杨青儿没心思和夫君说笑,只是眉头紧蹙,她出身官宦世家,自幼对权力斗争颇有造诣。知道这流言绝非空穴来风,背后绝对有其他势力操纵,目的很明显,为的就是阻拦夫君的以夏变夷之策继续推行。
刘招孙望着夫人认真思索的模样,恢复一脸正色:
“夫人所虑者,正是我最担心的。赫图阿拉屠城前,这些只是空穴来风捕风捉影,现在,传言都要坐实了,此时无论是谁在背后捣鬼,开原的以夏变夷之策,怕是要遇到大麻烦了。”
杨青儿仔细板着手指头,逐个分析她认为可能是幕后黑手的开原官吏。
刘招孙让她不要胡思乱想。
“可能是朝廷的人放出的谣言,也可能是内外勾结,先不要打草惊蛇,先静观其变。”
腊月间留在家中养伤,就当是给自己放一个年假。
最后,刘招孙握住杨青儿小手,对她神情道:
“我只有你和金虞姬,管他什么张嫣李艳,只是过眼云烟。”
杨青儿含情脉脉,正欲开口,刘招孙又道:
“夫人,有一事我要和你商量,上月,林丹汗突袭科尔沁部,把莽古斯一家都杀了,着实可恨。眼下科尔沁头领一脉,就剩下一个布木布泰,夫人,我是这样打算的·····”
腊月的辽北天寒地冻,却也是女真蒙古朝鲜等外番和汉人贸易年货的旺季。
与往年不同的是,辽北诸城在泰昌二年冬季的贸易却显得格外冷清。
往年从海西、辉发、建州等地赶来的女真皮草商人减少大半,货源凋零,辽东汉民需求的貂皮人参供应紧张。
开原城中商业影响尤其严重,辽东商贸公司面临无货可卖的困境,原先稳定供应貂皮药材的女真商人,以各种理由借口延迟供货。
赫图阿拉屠城引发的连锁反应开始反噬开原。
接下来几天,刘招孙就天天躺在自己床榻上,听各位将官汇报军政纠察取得的成果。
在惩处完所有涉事官吏后,腊月十九,两名朵颜商人死在铁岭南北大街,尸体旁被用血水涂写字迹。
凶手分别用蒙文及汉字写道:
鞑子,滚出辽东!
此事引发辽东各地轰动,蒙古商人惊慌失措,各地谣言更加猖獗。
有人说平辽侯已经战死,开原被乔一琦控制;
有人说第二军在赫图阿拉屠城后遭到长生天报应最后全军覆灭;
还有人说康应乾贪墨开原三百万两白银,准备投靠朝廷;
最恐怖的谣言是,平辽侯即将屠灭所有外番,包括朝鲜人。
山雨欲来,平辽侯的重心还是放在应付商业危机上。
对于逃离的外番商人,开原官吏采取怀柔政策,在确保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