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和她刚满月的孩子,乘船出海。
乔一琦久久伫立在鹰嘴港凉亭下,望着金虞姬乘坐的福船安全远去,他笑着,拔剑自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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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桑田,一梦千年,泪水流干。
醒来已是天地苍茫,灯火阑珊。
帐外传来急促的金鼓声,老宋头背对自己,正全神贯注的煎药。
大帐之中,药香弥漫,刘招孙心中升起一阵久违的感动。
他吃力的坐起身,望向那个消瘦的背影:
“老宋头,他们攻下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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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千支蘸满桐油的火箭射在填壕车上,填壕车前面的挡板瞬间被火箭引燃,大火迅速蔓延开来,周围包衣发出一阵惊呼声。
督阵的镇抚兵挥舞长枪,对包衣大喊:
“不要停!继续填!后退者死!”
躲在挡板后面的包衣冲了出来,脱下周围死人的衣服,奋力扑打火苗,这时又是一阵密集的箭雨落下,正在救火的包衣被射成了刺猬。
剩余包衣见此情景,尖叫一声,朝后面逃去。
距离汗王宫城墙越来越近,后金兵的反击也越来越猛烈。
横亘在包衣面前的是外围阵地最后一道胸墙,突破这道胸墙,后面只剩两条壕沟。
然后就是一马平川,直抵汗王宫城墙。
换句话说,只要突破这道胸墙,后金便将彻底覆灭——至少在孙传庭看来是这样的。
这是开原军需要攻克的第四道胸墙。
为攻下前面三道胸墙,战兵和包衣都付出了惨重代价,尤其是包衣。短短半个时辰,抓来填壕的五千包衣剩下四千人不到。
死去的这一千多包衣,一半是被后金弓手射死,还有一半让镇抚兵和战兵用火铳长枪杀死。
在攻守双方合力打击下,夹在开原军与后金军之间的包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亡,命若野草。
他们卑微的生命只值两袋土石。
“别想着投降建奴,他们会杀光你们,赶紧动起来!填完两袋土石,就可以活命!赶紧填!”
训导官举着个大喇叭,继续鼓动这些可怜的包衣,东莞仔已经不给蝼蚁们许诺银子和女子,只是向他们保证,填壕完毕就能活命。
其实这也是忽悠。
按照孙传庭的计划,填壕完毕,接下来的汗王宫爆破,也需要这些包衣当炮灰。
孙传庭的爆破战术与二十多年后的闯军颇为相似。
崇祯十五年,李自成围攻开封,便是驱使炮灰上前,让那些老弱病残抵近城墙,取下城墙上的一块青砖,返回即可活命。
因为刘招孙的穿越,李自成的死对头孙传庭,提前实践了闯军的攻城战术。
填完壕后,开原军将集中火炮轰击汗王宫城墙,争取打开个小小缺口,然后让包衣上前挖砖,一人取一块。
等包衣伤亡殆尽,战兵以盾车掩护,将盛满火药的棺材陶罐塞入城墙缺口。
火药爆炸时,便是黄台吉的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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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传来一阵惨叫,孙传庭回到现实。
现实和他的计划略有出入。
躲在木板后的包衣被大火点燃,在地上翻滚嚎叫。
两架填壕车彻底报废,化作两个巨大火球,被狂风吹动,翻滚着掠过密密麻麻的包衣,与此同时,通道上空再次落下密集的箭雨。
正在填壕的包衣再也忍受不住,不顾身后长枪威逼,丢下装满土石的布袋,狂叫着四散奔逃。
很多人落在陷马坑中被尖木桩刺穿,一时没有死去,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
开原弓手跟在包衣后面,对着胸墙抛射,不过由于胸墙遮挡,他们的攻击对后金弓手没什么威胁,反倒是他们自己伤亡惨重。
燧发枪兵举枪又是一轮齐射,铅子在包衣人群中溅起一阵血雨,无数肠子内脏抛洒在地上。
惨烈的场面,让狂热的包衣稍稍冷静,他们纷纷掉头,捡起布袋,继续填壕。
一些人则蹲在地上,狂叫乱喊,精神已经崩溃。
他们很快被后金弓手和开原火铳兵合力杀死。
胸墙上空又飞来一阵箭雨,前面填壕包衣被射翻一片,后面的人见状,又要调头回来。
火铳兵毫不犹豫扣动扳机,白烟升腾,又有几十个包衣中弹倒下。
“后退者死!填完这次,你们就可以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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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兵在汗王宫外围垒起了一座土坡,高约两丈,延伸两百步。
一队火铳兵登上土坡,对着远处胸墙开枪射击。
燧发枪居高临下攻击,终于改变了战场形势,对面再不能从容射箭。对包衣的抛射也大大减少。
后面包衣见此情景,连忙拎起土袋往前面的壕沟陷马坑冲去。
距离胸墙只剩最后三十步,后面督阵的开原镇抚兵吹响竹哨,前面填壕的包衣如蒙大赦,纷纷丢下手中布袋,没命的往后跑去。
“二十步扔石雷,十步长枪兵出击,燧发枪兵负责掩护,攻克这道胸墙,杀光鞑子!不留一个活口!”
战鼓擂响。
在各旗旗队长急促的竹哨声中,二十辆高大厚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