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给别人报功了。”
乔一琦听了这话,火冒三丈,扬起马鞭鞭梢,敲在那家丁头上,怒道:
“老爷那是写文章,读书人写的字,能当真吗?开原兵凶战危,鞑子攻破西门,刘参将此去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你懂个锤子!”
家丁被老爷打了两下,耷拉着脑袋崔头丧气,正想反驳两句,忽然听到北门那边传来山呼海啸的呐喊声。
“老爷!快看,河对面又过来好多鞑子!背上都插着蓝色小旗,”
乔一琦顺着家丁手指望去,只见北门前面的护城河上,不知什么时候又搭起了五六座浮桥。
成百上千的镶蓝旗真夷战兵,如同蓝色蚁群,上岸之后,立即朝土墙方向的白杆兵冲去。
明军土墙后面,那门孤零零的佛朗机炮还在绝望反抗着,它以每分钟两发的速度,将两斤重的炮子发射出去,狠狠砸向浮桥。
由于精度不够,只有三成炮弹命中目标,给渡河建奴造成极为有限的杀伤,剩余的炮子大部分都射入了河中,溅起阵阵水花。
明军的火炮输出,远远不能瓦解镶蓝旗渡河意志,很快便有两千多真夷战兵渡河登岸,他们迅速列阵,以数倍兵力围剿白杆兵。
“其他佛朗机为何还不开炮?!”
乔一琦脸色苍白,大声对家丁吼叫。
那个刚才还得意洋洋的家丁,现在终于意识到危险临近,他面若死灰,战栗说道:
“老爷,刚才炸膛,炮手都跑光了,没跑的人被建奴射死了,只剩两个炮手还在那边,”
“等打完仗,把那些逃走的炮手全部砍了!”
乔一琦怒不可遏道,家丁焦急问道:
“老爷,对岸至少五千六建奴,还有马兵,川兵不足千人,顶不住的,赶紧让瓮城中的三千战兵出击吧!”
乔一琦摇摇手,“还不是时候,等他们陷入胶着再说!”
说话的时候,过河的镶蓝旗三千战兵,已经完成了对白杆兵的合围。
白杆兵经过两轮冲杀,杀伤白衣、死兵一千五百多人,己方伤亡超过三百,如今能战者,不足七百,其中还有部分宣大、蓟州战兵。
面对潮水般涌来的后金军,白杆兵没有立即退回到土墙后面,而是选择就地结阵,圆盾掩护,长枪指向前方,用短弩射杀敌军,摆出一副死战到底的架势。
源源不断的镶蓝旗真夷战兵渡河而来,总数达到五千人,他们分为两部分,一部分继续进攻土墙,另一部分将白杆兵死死围住。
相比死兵,镶蓝旗真夷战兵作战意志更为顽强,他们军阵更加严整,不易突破。
真夷战兵刻意与对面白杆兵保持三丈左右的距离,而不是像死兵那样直接冲上去互相突刺,这样以来,对面明军的长枪便不能刺到他们。
由于白杆兵射出的短弩对全身披甲的真夷没什么作用,所以白杆兵对这些真夷竟然无计可施。
白杆兵扬枪劈砍必须从盾中露出身体,女真猎人们便乘机投掷出短斧铁骨朵。
他们人数众多,源源不断,也不怕白杆兵躲在盾牌下,前排投完后,后面继续投,几波下来,冒头的白杆兵便倒下了一片。
意识到形势不利,后面的白杆兵赶紧往后退去,真夷战甲紧跟其后,一直将他们逼到了护城河边。
河对岸站着的包衣、死兵,乘机用弓箭隔河射杀这些土司兵,刚才他们在对岸差点被这支土司兵全灭,现在风水轮流转,也该这些包衣死兵们报仇了。
在真夷战兵与对岸白衣死兵南北夹击下,白杆兵伤亡迅速提升,渐渐已有覆灭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