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如水火的东路军统帅刘綎。
作为四路人马中最弱的东路军,其实只是一只疑兵,作用是迷惑努尔哈赤,让其以为东路军是主力,从而让杜松马林捡漏子。
刘綎将这个任务超额完成,在杜松马林覆没之后,东路军还在继续往赫图阿拉推进,在进入后金军埋伏圈前,刘招孙出现到这个时空。总之,努尔哈赤率领后金军,在萨尔浒各个战场上都占有绝对兵力优势,不是三万打一万就是两万打五千。
如此以来,明军焉能不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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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儿还说了什么?”
武定皇帝背对金虞姬,盯着大帐墙壁上的那幅朝鲜地图细细查看,地图是佛朗斯西斯科、金尼阁和金应河三人联合绘制而成,技法娴熟,配色清雅,而且还结合了朝鲜各地的自然人文,显示出不同颜色,五彩斑斓,散发着浓浓的东方古典美风。
“她说,让夫君做好各部之间的联络,以保证分进合击最后能汇聚成合力,不被朝鲜各个击破。”
“哈哈哈,各个击破?”
刘招孙回头望向慈圣太后,不由发出一阵哂笑。
“一个第三兵团就能和半个朝鲜国打得有来有往,朕现在可是有八个兵团在朝鲜!朕倒想看看李倧他怎么各个击破?!”
金虞姬见太上皇露出一脸骄矜之态,不由想起当年攻打赫图阿拉的故事,小心收起杨青儿发来的家书,劝说夫君道:
“还没开始打,你这老毛病又要犯了,朝鲜虽弱,丁口兵力何止十倍于后金,再说当年你攻打赫图阿拉时,皇太极已是强弩之末,尚且打得那么艰难,如今······”
武定皇帝知道金虞姬想说什么,他一边整理铠甲,一边耐心听慈圣太后说完。
“骄兵必败的道理,朕当然知道,金虞姬,你可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慈圣太后诧异道:“什么箭在弦上?”
刘招孙将头盔戴好,这时两个卫兵抬来太上皇的漓泉神枪,放在了营门口。
“朝鲜地形地貌,各战场态势,朕已谙熟于心,很多地方当年都曾亲自走过一遍,邓长雄他们也是,此为地利;今年冬天格外寒冷,朝鲜田地连年减收,今年粮食尤为匮乏,这是天时;齐军粮草充足,军心士气高涨,朝鲜各地百姓,吃了大齐发的粮食,对朕感恩戴德,这是人和,更不要说我军火器犀利,战力无双。而且,在战前朕已和兵部做好万全之策,所以太后请放心,这一次,断无失败的可能。”
武定皇帝一口气说了太多话,脸不红气不喘,他停顿片刻,总结道:
“朕这次御驾亲征,是为解救朝鲜军民,杀土豪分田地,清除两班大臣,清洗李氏王族,给老百姓衣食,让他们安居乐业。
“你要记住,老百姓吃饱饭是最大的道理,相比之下,什么仁义礼智信,什么师道传承,三纲五常都要靠边站。解决了百姓的吃饭难题,他们就会把你当做圣君,不会管你要杀谁·····”
金虞姬沉默不语。
自始至终,慈圣太后对这套为达目标不择手段的行为方式一直有些不满。
不过,随着对武定皇帝了解的加深,这种不满也在渐渐消失,慈圣太后对夫君的国策,表现出来越来越多的顺从。
她当然不会在太上皇面前,尤其是在太上皇的大臣们面前,让夫君感觉难堪。
“放心吧,杨青儿叮嘱的这些,朕早就有所筹备,你,知道刘兴祚去哪里了吗?”
“啊?”
慈圣太后摇摇头,这才想起自己已经好几天都没看到这个情报头子了。
武定皇帝穿戴好铠甲,轻轻揽住美人细腰,压低声音笑道:
“他和章东两个,一内一外,一明一暗,一个潜伏汉城,一个联络三路大军,眼下整个蓑衣卫忙得不可开交,便是在忙这两件事,每隔半日,都会有一骑塘马从战场上下来,向朕禀告东路军、西路军详情。”
“每隔半天?”金虞姬长大嘴巴,露出不可思议表情,她虽是女流,好歹有过几次随军打仗的经历,知道塘马传递情报的不易,何况是这异国他乡,冬天来回奔波数百里地。
“兵贵神速,情报更是如此,分进合击的要诀是什么,是彼此信息畅通。”
太上皇望着渐渐昏沉的大帐,将手从金虞姬腰间拿出,捏起灯盏上的细针,轻轻撩拨灯芯,周围顿时明亮起来。
“三路大军,彼此没有联络,在异国他乡,主将忙于争功,各自为战,不知进退,不知攻守,便是岳武穆再世,也如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
“朕不是国丈,绝不会再犯萨尔浒时明军犯下的错误。”
金虞姬轻轻搂住武定皇帝,仿佛想要安抚他躁动的内心。
东方祝使了个眼色,裴大虎和一众卫兵立即退了出去,东方公公临走时不忘拉上大帐门帘,亲自站在刘门口把守。
大帐中最后只剩下太上皇和慈圣太后两人,帐外不时传来沉闷的野战炮轰击城墙的声音,像是远处天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