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绪复杂的跑回到师父师娘的位置,他俩已经把师娘带来的小山一样的纸的金元宝银元宝莲花什么的烧起来了。师父小声的念着什么,然后把一叠上面写了不少字的黄纸投入火中。
师父已经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她只管肃穆的站好默念咒文。师娘拿了一根长长的棍子,在这堆冲天的火堆旁来回巡视,防止火飘到远处。我上气不接下气的站旁边,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火,我有点震惊。更加震惊的事情,是我隐约看到妮妮和一些模糊的身影,在火光之中朝我师父鞠了一躬,然后长长叹了一声,缓缓升空消失了。
晚上在宾馆,我难以入眠,这一天实在是……太刺激了!于是我斥巨资安排了啤酒和海鲜。当喝酒喝的身子发热,我终于缓过来一些。我敬了师娘一杯酒。
“师娘,我真的敬佩你,是怎么做到看到那么恐怖的……那啥那啥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敬你一杯!”
师娘瞪着眼睛把一杯啤酒一饮而尽,然后说:“你说的啥呀,我看不见啊!”
“啊啊啊?这这??师父,师娘看不见啊?”
师父正在把师娘给她剥的虾蘸料吃掉,“对啊,我哥哥看不见的。他是普通人,看到那个不好的。”
“师父,那你是怎么做到不怕的啊?我魂儿都要吓飞了。”我赶紧拍师父的马屁。
“我也看不见啊!”她理所应当的说。
“什么!!??”
“是的。我看不见她具体的样子。但是我能看见她的位置和颜色。”
“所以,被吓到的只有我自己,是吗?”
师父点上一根烟,潇洒的吐出一个烟圈,坚定的冲我点了点头。
在我拜师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没有问过师父我们究竟是什么派的。恐怕有耐心看这个日记到这里的诸位也有此一问。
她只说我们这门,源于道家。因为我们的仙缘,我们的地师,他们是道家的,所以作为小徒弟的我们也属于道家。我们的天师是三清祖师爷,地师是我们身后的仙缘,人师,则是我师父这样的不普通人类。
有了天师升级地师传法和人师引路,加上一颗端正的坚定的求道之心,便可以踏上这条修行路了。我们和出马仙的区别是我们不用报仙家名字,不用说外语,不用捆窍。我们修行的是与地师的心灵沟通,也许是眼睛能看见,也许还有能听见。总而言之,心通是我们和地师沟通的主要方式。
因为地师会传法给我们这些小徒弟,所以我们这一门,要学的术,并不很多。有三道法门。以我接受高等教育若干年的基础对着三道法门的解读,我觉得足可以应对大多数的情况。但是像我师父这样另有别的法门的,也是正常的。但斗法求术的所有力量来源,都是我们的地师。
虽然我已经一头扎进了师父的坑里。但是听到这些我还是很开心的。因为我也希望,即使是走上了玄门这条道路,我仍然可以做个正常的人。
回家之后,师父给我做了法事。我完成了入门的第一步,师父把功课教给了我,我也开始每天做基础功课。
白天的时间,我放下了自己的身段,买了个二手小摩托去跑美团。我没日没夜的的跑美团做跑腿什么的,一个月还清了七千块钱,还攒了三千。在此期间,师父帮我租了个房子,安好了堂口。时间到了又安排我开窍。一丝不苟的传授给我三道法门。孜孜不倦的时刻给我讲解一些知识。我也算是比之前见到妮妮时成长了一些。
我债务已清,师父叫我不要做骑手了。每天跟着她打打下手,听一听各种善信的故事。我变成了一个店里的小杂役,蹭吃蹭喝蹭住一个月还有点零花钱。我深刻的知道自己的地位和应该做的事情。所以师父的家里我也捎带着管了起来,极大的解放了我师娘的劳动力。
我也看到了师父的女儿,非常聪明漂亮古灵精怪的一个小女孩。我对她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我还看到看她身上有淡淡的金光。我去问师父,师父把我一顿表扬:
“你长进了。哈哈哈哈。我女儿嘛,我的心头肉。她身上我自然是下了功夫的。时时刻刻的保护,啥也进不了她的身啊!”
我不由得为师父对女儿的这份爱深深折服。同时我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师父,我记得我第一天来你这的时候你不是说怕我影响孩子才没叫我去你家的吗?”师父一愣,她肯定是把她当时的这个借口忘掉了。还说什么影响不影响的,明明就是嫌我臭好吧!!
2019年对我来说是很充实的一年。师父每天几乎都有事情做,我也受益颇多。可是她的心情日渐焦虑,我问她怎么了,她又不肯说清楚。只是在网上下单一些口罩。师娘和我说,师父从非典那年之后,就开始经常戴口罩了。这么多年已经成了习惯,家中必备口罩。
快到年底的时候,师父租的小店到期了,她没有续租,把堂口搬回了家里。然后开始减少工作,早早就准备起了年货。各种瓜果鱼肉塞了满满的一屋子。她还这样嘱咐我和她的父亲母亲。我和她说我打算过年回一趟家,她听了看了我一会儿,才和我说道:“你要回家的话,我给你拿一些口罩你带着。记得回家了要准备多一点吃的。估计你一时半会也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