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大人。”林青禾对着坐在上位的县太爷就是一礼。
“青禾姑娘来了,请坐。”唐县令面色温和,抬手示意。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林青禾微微一笑,倒也坦然的坐下了。
“听说段县尉的家丁,影响到你杂货铺的生意。”
林青禾点了点头:“是有这么回事。”
唐县令便笑了起来,问道:“那你在段县尉家门外打转,这是为何,想找段县尉求情吗?”
“我一个无名小足,想必求到段县尉跟前,他也不会理会。”问题的根源在段文琦身上,以他段县尉宠儿子的程度,必然不会理采她。
“看来,青禾姑娘看得很清楚。”
“无父母亲友能靠,独自谋生,不看清清形势也不行啊。”林青禾淡淡说道:“其实我更好奇,大人找我来是为何?”
唐县令神色一顿,随即又舒缓下来,开口道:“上次剿匪时,我就发现青禾姑娘与令弟的本事,小小年纪勇武过人,待到成长起来,必然不会是无名之辈。”
特别是他还听说,郑家的公子看中了林青松,想让他做亲兵,却被林家姐弟拒绝了。
“大人找我来,必然不是为了说这些场面话。”林青禾心下略有些不耐烦,不明白这些当官的人,说话就不能直接点吗,绕来绕去的,没点耐心的人,还真是受不了,更何况她现在心里有事,已经很烦躁了。
“确实,段县尉为人跋扈,想必你也领略到了,本官与他……也颇有龌龊,近日得知,他手中有份受贿名单,若是能拿到手,必然能将他拉下马来。”说到此唐县令目光落在林青禾身上。
看得她心中一跳,这是什么意思,跟她说这些是想干嘛?
颇有点不好的预感,这样的秘密,是能随便对人说的吗,当真不怕她走漏消息,还是说,她今天来了就不能走了?
一时心里乱七八糟的想了一堆,有些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就牵扯进这样的纷争中了。
被人堵了铺子,最多就是生意做不下去,现在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这就牵连颇大了。
“大人,你告诉我这些?”她一脸疑问道。
“青禾姑娘虽然年岁不大,但为人行事却沉稳有担当,我的意思想必你也明白。”
“不,我不明白。”她什么也不想知道,铺子生意做不下去,她最多关门一段时间,风头过去了,再继续开铺子就是,也或者换个地方也一样的做生意。
她觉得,完全没有必要,冒一些不必要的风险。
“你明白的,段县尉仗势欺人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你得罪了他,生意是很难再做下去,还有你的弟弟,听说书读得很好,段家公子可不是能容人的。”唐县令缓缓说道。
她觉得自己被逼上梁山了,若只是针对她来,也或是铺子生意什么的,她也并不是很在乎,总归还没有到山穷水尽吃不上饭的地步,那就都有转圜的余地,但若是对下面几个弟妹下手,那就不能忍了。
青柏身子本来就弱,还被人揍一顿,哪怕只是皮外伤,这也让她很生气,特别还是对方没道理。
“你想要我做什么?”她皱眉问道。
之前剿匪出风头,一则是为了赚人头钱,二则是为了,能在县城一众人面前露个脸,免得大家伙觉得他们年纪小,就觉得好欺负,这个来踩一脚那个来踩一脚。
没想到,风头太过,也会招来麻烦,唐县令手下竟无能人可用,连她一个小孩子都不放过,不可畏不丧心病狂。
“那份名册,若能找出来,我就有足够的理由,可以治他的罪,如此,段家也就不算什么了,更不可能再为难你们姐弟。”唐县令缓缓说道。
“为什么一定是我,我记得周捕头的功夫也很不错。”她问道,而且她觉得,唐县令用周捕头,怎么也比用她更合适吧。
万一她走漏了消息,也或是向段县尉告密,他就不怕吗?
“周捕头的功夫虽然不错,那也只是相较于一般人而言,老实说,他可能连你们姐弟都打不过,段家的家丁,也都非泛泛之辈,而他又是熟面孔,万一失手,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呵,万一失手被擒,那么自然而然就知道是唐县令派的人,而她被擒,唐县令还能失口否认,说她是在强行攀扯,也都能说得过去。
“你说段家的家丁,非泛泛之辈,是觉得他们的功夫,在周捕头之上?”段家的家丁可不少,若是人人本事了得,那她要怎么摸进段家偷东西?
唐县令是不是在故意为难人,也或是太过高估她的能力?
“段县尉的功夫极为出众,他手下的家丁,均是他亲自训练出来的,周捕头这样的,他都不看在眼里。”唐县令轻叹一声。
人家要人有人,要势有势,而他什么都没有,就一个人来赴任,能跟姓段的你来我往交手这么些年,他也是费尽心力。
“我觉得大人你对我可能有什么误会。”林青禾有抚额道:“我虽然会些功夫,但是真没有厉害到无人能敌的程度。”
她觉得自己不小心踩了个坑,还爬不出去。
“段县尉虽然厉害,但也不是没有机会,只要他不在府中,你就有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