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秋荷最近只觉得春风得意,走路带风,跟赵正平顺利定下亲事不说,她一向很讨厌的苏氏,不知怎么惹了她爹生气,最近在家里颇不受待见,她也不管,乐得看热闹。
“秋荷啊,这是上哪儿去啊?”
几个村妇凑一块儿说着话,见王秋荷提着人篮子,上面用布给盖着,倒看不清里面装的什么东西,只是看人喜气洋洋的,想是有什么好事。
见人问起,王秋荷露出个羞涩的笑:“正平哥过两天就要去城里读书了,我买了些笔墨给他送去,这些用得着的东西,多备一些好,也省得他再去买。”
“哎呦,秋荷你可真贤惠啊,还没过门,一颗心全在夫家了。”
“这钱氏有了你这个儿媳妇,以后可省心多了。”
“可不是,她那样挑剔的人,以后怕是再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了。”
王秋荷听着她们七嘴八舌的说着,心里美滋滋的,她就喜欢大家口中,把她和赵正平扯到一块儿,听着就让人高兴。
“只要我一心为正平哥打算,钱婶子想必也不会觉得我不好。”
“是这么个理儿,她要再挑剔下去,别想娶儿媳妇了,前头青禾那丫头,人也不差,哎呦,看我这张嘴,都说些什么。”
王秋荷一听对方提起林青禾来,面色就冷淡了下来:“婶子,你这话是说得不对,那林青禾有什么好,若是真好,赵家也不会退了她的亲,可见必有什么不妥当,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也就是钱婶子和正平哥是实诚人,并不在外面提起这些。”
听到她这么说,几个妇人的脸色,都有些古怪起来,都是一个村的人,日常进进出出也都在大家眼皮子底下,彼此是什么样的人,大家心里都有数着呢。
说什么人家不好退亲,那都是屁话,分明是钱氏嫌贫爱富,觉得林家穷了是拖累,才迫不及待的去退了亲,而林青禾也实诚,并没有闹腾什么,安安静静就退了亲,只如今从王秋荷嘴里一过,就变了味了呢。
对于这一点,大家倒也能理解,毕竟一个前未婚妻,一个现任未婚妻,彼此间确实有点尴尬。
“咳咳,话不是这么说的,青禾那丫头,也都是大家看着长大的,人勤快能干着呢。”
“婶子,你们这只是看到了表面,不知道那死丫头有多凶,真要让谁家娶了去,怕不是连家里的男人都敢打。”
见她说到这个,一时倒没人作声了,林青禾确实有些本事,上次王屠夫被打的事,大家忌惮王屠夫,不敢在村里公开议论,但各自私下里,也有偷偷说上几句,所以村里大部份人,还是知道林青禾打了王屠夫一事的。
“咳,也别这么说,青禾那也是个讲道理的人,怎么可能随便动手打人。”
“婶子,看你这话说得,也没有底气吧!”王秋荷冷笑一声道:“女儿家就该有个女儿家的样子,她那样跟男人婆似的,呵,也活该被退亲,以后看谁家敢娶。”
“王秋荷,你也是个姑娘家,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宋朝北与母亲赵氏正巧路过,就听到她在背后说人坏话,顿时就不能忍了。
“怎么难听了,我说的就是事实啊,她林青禾就是没点女儿家的样,连男人都比不上她厉害,谁家娶了她谁家倒霉。”王秋荷扬声说道。
还真是越说越难听,宋朝北看向她,一脸怒色:“你也是个姑娘家,这样说别人当真好吗,若其他人也在背后这么说你,你又如何?”
“喜欢说就说啊,我可没什么能让人说嘴的地方,可不像别的人,明明就那么回事,却还不让人说了。”王秋荷一脸讥讽的笑。
“呵,你没让人说嘴的地方,那我就跟你说说,我原先还不知道赵林两家为何就退了亲,可凑巧才退亲没几天,你们两家就结了亲,你说这其中难道没有古怪吗,我可记得,你以前往赵家跑得可勤快着呢,怕不是早就做下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
他话说着,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话里的意思,再直白不过了。
王秋荷顿时气红了眼:“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们都是清清白白的,才不像你说得那么龌龊。”
“清不清白,谁知道啊,你总往赵家跑,这是事实吧,赵林两家也没说什么原因,就退了亲,那你倒说说,他们为什么退亲啊?”宋朝北冷笑着看向王秋荷。
“他们退亲,那只是钱婶子看不上林青禾的为人,她那样跟个泼妇似的,谁家愿意娶进门啊!”王秋荷极力辩解道。
“青禾什么时候都是斯斯文文一个人,你却说她是个泼妇,相较起来,你现在这样子,才更像泼妇,还说你与赵正平定亲没猫腻,谁信啊!”宋朝北嗤笑道。
这么一听,好像还挺有道理的,几个妇人的目光,都若有似无的扫过王秋荷的肚子,似乎是想从上面看出点什么来。
王秋荷顿时给气得不轻,指着他鼻子道:“你别胡说八道,正平哥可是正人君子,你这是在污蔑他,他可是童生,是有功句在身的,你要是乱说他的坏话,官府都会把你抓起来。”
“他自然是正人君子,那想必问题就是出在你身上了,莫不是真的……”他挑了挑眉,做了个暗示性的动作。
两家定亲定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