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林青禾就起床了,看了一下身旁的妹妹,替她压了下被子,随后便进了厨房。
她动作很快,不多大会儿,就煮了一锅粥,贴了几个饼子。
她自己装了一碗粥吃了,又用帕子包了个饼子揣在怀里,随后便去了院子里。
听到动静,林青松也起身了,走进院子一看,便见林青禾担了一担柴禾,正准备出门。
“大姐,你现在就走吗?”他抬头看了下天,正蒙蒙亮,眼神不好的,怕是连脚下的路都看不清,这也太早了。
“你起来了正好,厨房里我已经煮好了粥,一会儿你们几个吃,饼子就留着中午热一热吃,我得赶紧走了,早点去才能早点回来。”她交代完,担上柴禾就出门了。
林青松站在门口,定定的盯着她远去的方向,看了好一阵儿,才将院门关上,随后便在院子里练起拳来。
这是父亲在时教他们的,他从三岁开始,就跟着练了,练了这么几年,早就熟记于心,即便没人指点看着,他也能熟练的从头打到尾。
林青禾担着柴禾,一路不停歇的赶路,从最开始天色蒙蒙亮,到后来天光大亮,沿途也能见到人影了,走走歇歇的,她这赶路的速度也并不慢。
路上见到她的人,无一不露出诧异的眼神,若是看见一个成年男人担这么一担柴禾,也没人觉得怎样,但她一个小姑娘,这么一担柴禾,份量也不轻,却走得步履轻盈,不得不赞一声,小姑娘力气真大。
一路上几乎没怎么耽误时间,在日头高高升在头顶时,总算是进了城门,对县城也算是熟门熟路,目的性很强的,一路走到专门卖柴禾的地方。
担子放在地上时,她才有空抬眼看一眼四周,发现有五六个卖柴禾的,无一不是壮年汉子,就她一个小姑娘夹杂其中,格外有些显眼。
这是市场的一个角落,不远处是卖菜卖肉的地方,倒是人来人往热闹得很,他们这一处角落,却是冷冷清清,只有有需要的人,才会往这边看上一眼。
不多大会儿,一个身体壮实,约四十来岁的妇人走了过来,她的眼睛就盯在几捆柴禾上打量。
见到人来,旁边或坐或靠在墙边的男人,都打起精神来,神情期盼的看向这妇人。
她停在了一个男人的柴禾前,问了一声:“你这柴禾怎么卖?”
男人嘿笑了一声:“大娘,我这柴禾七文钱,你瞧我这柴禾,比其他人的柴禾干,好烧火呢。”
妇人看着点了下头:“就是价格贵了些,平常都是五文钱一担。”
“这不能算贵的,我从村里挑出来,天不见亮就出门呢,很辛苦的。”
“不是富贵人家出身的,谁不辛苦,怎么就你辛苦了。”妇人说着撇开头,显然听不进这说辞。
只是才一转头,便发现旁边卖柴禾的,居然还有个不大点的小姑娘,略有些惊讶道:“小姑娘,你也是卖柴禾的吗,这谁帮你挑来的啊!”
林青禾见问,随即便笑了一下:“并没有谁帮忙,我自己挑来的。”
妇人闻言,愣了一下,随后看向她的柴禾,发现柴禾也很干燥,便道:“你这柴禾多少钱?”
“五文钱。”她是知道行情的,一担柴禾五文钱,刚才那位叫高两文的,有些贪心了,不过若有人买,也是赚了。
“你这小姑娘公道,这柴禾我要了,帮我挑回去吧!”
“好得,多谢大娘。”林青禾清脆的应了一声。
卖柴禾得有个送上门的服务,那么长一段路都走过来了,也不差这点,她很是爽快的挑了担子,跟在妇人身后。
妇人是个爽朗的性子,一路走一路跟她说着话:“我家开了一个卖豆腐的铺子,家里需要柴禾比较多,再有柴禾,就送我铺子里去吧。”
活了几十岁的人,见识的人多了,就算不问,大概也能看出这个小姑娘的处境,家里但凡还有别的大人在,也不能让她一个小姑娘出来卖柴禾,刚才那个男人说辛苦,他那叫什么苦,这小姑娘才叫苦呢。
林青禾一听,居然还能有这好事,倒是省了她卖柴禾的时间,顿时便利索的应下了:“多谢大娘。”
“说什么谢不谢的,也是你价格公道,柴禾也好,是个实诚人,正好我铺子里也需要,你直接给我送过来,倒省了我每天跑去买了。”
妇人一路将她领到后院,林青禾将柴禾帮着放好。
“我娘家姓余,你就唤我一声余大娘吧。”妇人数出五文钱,递给了她。
林青禾接过钱,收进了随身的荷包里:“多谢余大娘了,刚看到铺子里生意挺好,人来人往的。”
余大娘便笑了:“生意确实还行,都是周围的街坊照顾,不过这做生意的事情,也是不好说,有时候做得少些吧,不够卖,没买到豆腐的人心里也不高兴,但做得多点吧,又没人买,这豆腐也不经放,自家人吃不了,也就放坏了,嗐,我跟你一个小姑娘说这些干嘛!”
林青禾却是听得若有所思,这豆腐也没有放坏一说吧,吃不了还可以做成霉豆腐,那味道也还行吧。
这霉豆腐她倒是没做过,不过却知道制作方法,倒是可以尝试做一下,即便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