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疏??”转眼间被他带出百里外,苏紫虽然还能感觉到来自驰风流涧的灵力震荡,却已看不清那里的形势,“你怎会来此?”
“燕行云离山之后一直守在此处,我寻到他后为防万一,一直跟在附近。”雁疏一边回答她的问题,一边不停歇的往不归山方向赶路,还一边在检查她的身体状况,“你可有受伤?”
“伤势不重,这几日早已好的差不多了。”本就只是些许外伤,何况她还是恢复力更胜常人的仙主血脉。她认真回答雁疏的疑问,却敏感的发觉有些不对,“你……怎么怒气冲冲的?”
“……只是有些心焦,见到你无事,便可安心了。”雁疏调整了一下呼吸,周身那丝若有似无的戾气才随之消失,他并未追究她这几天遇险的细节,反而问道:“方才助你之人是谁?”
“什么?不是曹前辈传信师门你才前来的?那他……”
“他姓曹?”
“是,他名曹岳阳,是受左尊者之托,前来救我的。”
“竟是他?”雁疏显然吃了一惊,不过很快便恢复如常,语气也放松了许多,“五日前,我接盛凌人传信,只寥寥几言你恐怕出事,我便在外寻你下落,还未回过山门,不过那人若是曹岳阳,你便不必担心,就算易水参商,也难奈他何。”
“他是从前光华派的大前辈?既有如此实力,又为何无人知道他的姓名?”
“因为他从前不以本名示人,且说他是光华派之人,也不尽然,他在光华派不过三十年时间,也只指点过一人剑术,便是光华派最后一任掌门。”
“什……?那他是……”
“他从前的名号,道九孤客·刃毋终。”
头顶一个惊雷炸响,曹岳阳一名无人听闻,可道九孤客,却能有谁不知?仙魔之战前,这个名字是真武榜上仅屈于劫天逆神之下的第二位,而且在这一位置上,一连登榜十一次。
这下子,苏紫觉得需要担心的,恐怕是燕行云了。
“唔……!”参商脱手,燕行云重伤跪地,鲜血遮住了眉目,一片赤红之中,燕行云只见曹岳阳渐渐走近,恐怕今日,他当真要丧命于此。“……杀我之前,告诉我答案,复何朝到底是生是死。”
“我那后辈既说不知,我自然也是不知,这问题我不能回答你,你换个遗言吧。”虽说以他实力,要杀燕行云还不算困难,但易水参商成名多年,也绝非任人宰割之辈,此时曹岳阳表面一派轻松,手中阔剑却已断去一半,而更严重的,还要数他肋下所中那一剑。
参商一剑,即使没能在他身上留下伤口,可隐隐盘踞的寒毒灵力却不可小觑,也正是这一剑,让曹岳阳非杀他不可。
“……你不回答,我便还不能死……”
“由不得你。”不欲再与他废话,曹岳阳手起剑落,向他拦腰而斩!
“无月式·破苍!”
剑气暴冲,忽然自涧崖灭顶而来!残桥剑气以无双之势突入战局,曹岳阳横剑扫荡一合,只得暂退!偌大驰风流涧被从天而降的剑气炸出一个巨坑,飞石激流逆冲而上,待曹岳阳躲过这一遭,毫不意外的,燕行云已被人救走。
“……久不出手,此番倒是丢人了。”事已至此,除了叹一口气,也没旁的办法,曹岳阳将剩下那半截断剑往水涧中一抛,再写一张纸笺,将此间情况一一道清,抬手送往南方,而他自己也并未再多留,将酒葫芦在手中一抛,转眼便去得远了。
雁疏带着苏紫回到不归山时,明日愁已接到了曹岳阳的传信,正在玄峰候着他们。
一踏入自己的院子,就看到此人懒洋洋的躺在树下,已摘去面具的雁疏目光一寒,拉着苏紫转身便走。
“去哪儿?”明日愁躺在那一动未动,“你前脚迈出这院子,我后脚就一把火烧了此处。”
“你是尊首,还是土匪?”雁疏却如未闻,毫不犹豫的走了出去,“喜欢烧便随你烧。”
“唉,给我回来。”明日愁一骨碌坐起了身,无奈的一拍脑袋,“怎么一个两个都像头倔驴,盛凌人已大闹了一次镜台,你这是要再闹一次?人你不是好好带回来了吗?”
“请动道九孤客出山,你的确费心,但即使是他出手,你们也至少做了七成救不回人的打算。”雁疏冷着一张脸,轻轻的拍了拍苏紫的背,对她道:“你先回术峰。”
“既然来了就别走,事已至此,她还有什么不能知道的,你们两个都进来坐下,今日就将话好好说清楚。”
见雁疏依旧站在原地,苏紫一拉他的袖口,语气反而平静,“雁师叔,赌气又不能解决问题。”
“……你到坦然。”看了她许久,雁疏才叹一口气,依言转身。
原本苏紫以为院中只有明日愁一人,然而他们才在亭中落座,夜非便拿着茶具自屋中而出,一时间小小的石桌旁围坐四人,晚枫飘落,气氛却有些凝滞。
最终还是明日愁无视雁疏的冷眼最先开口,而且上来便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我已收到前辈来信,说在咸州寻得你踪迹,看来无恙,苏紫……你是如何从葬骨侯手中脱困?”
“被人所救。一是天行宗却良玉,二是鬼楼管商,葬骨侯经不归山一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