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青醒来时,紫寅递上来温好的药,一碗喝了,身体有点力气。
“大人,陛下来了。”
傀儡人立在门外低声禀报道。
“不见,让他有空来我这的时间还不如去应付太傅。”水青疲倦道,“太傅连休三封书信递到我这,你把书信递给陛下,让他自己想办法。”
“是。”
傀儡退下。
水青与紫寅说道:“我最近总有些不好的预感,你去盯着春神蚕,尽快修好长娪。”
“是。”
水青吩咐人进来给他更衣,水青色的衣服衬得人更为瘦削寡淡,幸好他生的一张脸昳丽颜色,不至于让他像病入膏肓的人。
“殿下一宿未睡,吩咐伺候殿下的人动作都轻些,厨房温好膳食待殿下醒了用。”
“是。”
水青一国祭司,忙的事情很多。
陛下虽年少,但前朝有祭司和太傅在,没有主少国疑的风险,也因此陛下足够少年心性。
封后大典订在明年春三月,大典过后,陛下便是真正的陛下,手握生杀大权。
“大人,占星台李忠勇求见。”
“进来吧。”
李忠勇垂首进来,一抬头只见祭司大人懒懒倚在美人榻上,宽袖滑落,露出一节白皙健壮的小臂。
十指修长握着一卷书。
李忠勇跪地道:“属下参见祭司大人。”
“李大人免礼。”水青坐起来,层层叠叠的衣袖滑落,水青说道:“赐座。”
傀儡人搬上来一把梨花木椅子,李忠勇坐下笑道:“多谢大人。”
“属下此次来,盖因昨日属下夜观天象,忽见祭司大人星辰忽暗,心生惶恐,前来拜见。”
水青摩挲着手腕,轻笑道:“昨日生了些变故,劳李大人忧心了。”
“大人客气,祭司大人心系国朝操劳属下所做之事哪里及大人半分。”李忠勇摇头,“只是,属下此来还有一事。”
水青:“大人但说无妨。”
李忠勇双膝一曲,跪地郑重道:“属下夜观天象,人间恐有大难!”
水青掀起眼皮,漆黑如墨的瞳孔倒映出李忠勇急切的面庞,水青说:“不瞒李大人,我最近总有些不好的预感,原想一会卜上一卦,未曾想李大人就先来了。”
李忠勇俯首。
水青说:“我已吩咐祭司殿的人最近严加守好各个结界,待我将长娪重塑好,人间安稳。”
“是。”
李忠勇又坐了会,这才退下。
水青揉了揉额角,走出安静的祭司殿,外面日光明媚,他轻声询问道:“殿下可醒了?”
侍从答尚未。
不知为何,水青胸腔有些疼。
心口钝疼像一片片被刀割下来。
水青蹙着眉,紫寅道:“奴婢去煎药。”
“不必。”
水青拦住她,喘气道:“不是琚蛊。”他忽然想起什么,瞳孔瞪大,拎着袍摆跌跌撞撞的往后殿跑去!
“大人!”
紫寅被他吓了一跳,连忙追上去。
水青心口疼得愈发厉害。
跑到弋阳院子,只见侍卫好好守在殿外。
两人见祭司大人跑过来也是一惊,反应过来连忙单膝下跪,“祭司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