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闺女平安回来了,吕子亮和贺胜男赶忙一通关切,问有没有吃饱,但问过之后还是坚持给两人做了宵夜。
“啊?吃了会胖的。”吕三昧抱怨。
贺胜男捏了捏她细瘦的小胳膊,没好气地道:“你这也叫胖?那是你爹专门给你熬的药膳,给你补身体用的。”
吕三昧笑嘻嘻地抱住她的胳膊蹭了蹭,“好啦好啦,我一定多吃点,把之前十三年的亏空全部补回来~”
那边燕维安把车卸了,也被贺胜男热情地招呼进来再吃一点。
谡州的地理位置偏北,冬月的天气已经很冷了,一碗药膳粥喝下去,整个人从身到心都暖融融的。
吃饱了饭,吕三昧简单地将文家的那些事说了。
吕子亮和贺胜男对视一眼,不胜唏嘘。
“哦对了,这个玉佩……”吕三昧把找出来的那个东西拿给了吕子亮看。
吕子亮没有马上接过,而是努力回忆了一下,但没能从原主的记忆里找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只能摇摇头,“我从没见过这玩意儿。”
贺胜男将玉佩拿过来摸了摸,又仔细对着光看过。
“能看出什么吗?”吕子亮凑过来。
贺胜男没有立即答话,而是取了滴水滴在玉佩上。
水滴宛如露珠一样,一直凝聚不散。
贺胜男这才点下头,“这块玉佩的玉质极好,价钱恐怕不便宜。”
她皱起眉头,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
——在这个时代,什么样的人家才买得起这样的玉佩?
吕子亮和吕三昧对视一眼,他俩并不懂。
“单就这块玉佩而言,怕是要50两。”一旁的燕维安突然插话道,“能抵过一个五品官员一年的俸禄。”
五品官员的年俸!
虽然知道古代银子的购买力挺强,但这样类比一下,吕三昧还是瞪大了眼睛。
而且,这么一盘算,她家这半年确实已经赚了不少钱了……
燕维安将三人的表情收入眼底,若有所思。
“暂且留着吧。”最后还是贺胜男一锤定音。
“毕竟是你家人的东西,说不定以后会派上用场。”
贺胜男说完,将玉佩递回给吕子亮,吕子亮的表情却变了,手忙脚乱地把玉佩塞回到她手里。
“媳妇,这话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吗?那是别人家的事,和我没有关系,你别这样看我,我心里发怵!”
贺胜男瞧着他着急忙慌表忠心的样子,忍不住翘起嘴角笑了笑。
她倒不是真的有这种走捷径的心思。
好歹在这个全新的环境里又打拼了大半年,对于吕子亮,也好像是重新认识了一回似的。
抛开她自己以前那些功利的想法,才发觉现在平静安宁的日子是多么的难得,她怎么会傻乎乎地要把自己再卷入麻烦中呢。
于是,贺胜男顺手把玉佩塞进了吕三昧的手中,“那让三昧戴着吧,就当是护身符了。”
兜兜转转了一圈落到自己手里,吕三昧看着玉佩哭笑不得。
这么说起来她现在真是小富婆了,身上还有宁芷蓉给的一块兔子形状的玉佩呢。
等到吃过了饭,燕维安坚持帮他们洗刷过了碗,这才告辞回去隔壁。
直到洗漱完躺在床上,吕三昧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还没找燕维安商量老爹生辰的事呢?!
哎算了,反正现在还是冬月,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准备,不急在这个晚上。
这么想着,吕三昧安心地睡了过去。
·
近来难得风平浪静,没有什么大事发生,一家人各自忙着手头的事,日子倒也过得充实。
通过和华凝心的商榷,最终由二人联手绣制了一幅观音图,融合了两人的绣技和针法之长,将观音大士和座下的善财童子、龙女都绣得惟妙惟肖。
贺胜男还忍不住悄悄夹带了私货,参照着自家两个小崽子的样子画的童子龙女的脸,反正都是神话人物,好看就行。
如此紧赶慢赶的,半个月过去,绣画已经完成了一大半,临近收尾。
“这绣画可真是好看!”纵然华雍已经见识过贺胜男的不少作品,但这次看到绣画,仍然惊艳非常。
他想伸手去摸,想了想又努力克制自己,往四面看了看后压低声音:“弟妹,这可是真的……给贵妃的寿礼吗?”
总觉得这美事不像真的!
所以他连自家媳妇都不敢透露,哪怕张氏问起,只说是送给某个大官的。
贺胜男不紧不慢地绣着,唇角轻勾,“三昧说的,不会有错。”
华雍激动地搓了搓手,“那,到时候我去找信得过的镖局,让他们送去京城……不不不,还是我亲自去吧,务必把这画亲手交给宁小姐……”
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样子,华凝心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行了哥,此去京城,来回一趟怕是连过年都赶不上了,你忍心把嫂子侄儿丢在家里吗?只管交给镖局便是了。”
华雍伸手想戳她额头,又怕影响她刺绣,只能哼了哼,“我这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咱们的名声。”
嘴上这么说,但还是乐呵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