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敢喊‘心儿’?你还要脸吗?”
贺胜男直接啐了一口,“就你的破事,整个枕河镇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华家妹子四年前就把你休了,和你再无瓜葛,没什么好见的!”
许皖先前在百味麻辣烫门口已经被吕三昧气得不轻,现在又被贺胜男冷嘲热讽了一顿,脸上怎么都挂不住了,恼怒地道:“没你的事,给我滚开!”
说完就直接一步上前,动手要推开贺胜男。
“住手!”
和华凝心的呼喝同时到的,是吕三昧的拳头。
她一个助跑,提着拳头飞奔而来,直接一拳砸在许皖的眼眶上,疼得他再次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贺胜男看到突然出现的女儿,还来不及惊讶,先大叫道:“腾空,炭仔,咬他!”
炭仔是先前闹黑衣人时,华家在绣庄里养的一条纯黑色的狗。
因为两家走得近,一来二去和吕家的小狼腾空倒是成了狼朋狗友,贺胜男来绣庄的时候经常会将腾空带过来和炭仔一起玩。
听到命令,两条黑影直接冲着许皖扑了上去,疯狂撕咬他身上的衣裳。
“救命,救命啊!报官,媚娘快去报官啊——”许皖惨叫连连,已经完全失去了感觉。
华凝心刚刚听到贺胜男的仗义执言,心中好不感动,强迫自己调整好心态出来面对曾经的丈夫。
可听到他那个称呼,华凝心一愣,然后迅速转头看向那个抱着孩子的女人,眉头轻蹙,身子微微晃了晃,及时抬起帕子掩唇,却还是忍不住干呕了两声。
“怎么了?”贺胜男赶紧担忧地扶住她。
以为是她被狼吓到了,赶紧呼喝:“停下,回来。”
腾空和炭仔这才骂骂咧咧地退回到二人身边,只留下衣裳被扯得稀碎、满身都是狗子口水的许皖。
那被称为“媚娘”的女子也赶紧扑上前去,抱着许皖一阵痛哭。
华凝心冷眼看着他们,脸色慢慢恢复了,摇摇头,淡淡道:“看到了不想看的人,有些作呕罢了。”
贺胜男咬牙切齿,“我真没想到,有些人做人的底线能那么低。咱们不如报官吧?”
“我支持!”吕三昧举手,同时朝着华凝心挤挤眼睛。
也好让杨县令亲眼看看,心姨之前是怎么被这种渣男欺负的。
华凝心接收到吕三昧眸中的调侃,有些哭笑不得,正想说点什么,忽然听到街的一头传来一个洪亮的男声:
“这儿吵吵闹闹的,发生什么事了?”
众人循声望去,发现竟然是两架马车往这边走来。
马车停下,从车上各自下来了一位老爷,其中一人倒是眼熟,正是低调了许久的许文豪。
另一个满脸富态的人则有些陌生,而且应该不是本县的,因为吕三昧记得在先前杨念号召富户们捐钱的时候没有见过此人。
“老爷,老爷救命啊!”地上的许皖却突然尖叫起来。
那陌生的老爷吓得大肚腩都跟着抖了抖,定睛一看,“许先生?你这是怎么搞的,谁把你弄成了这副样子?”
许皖挣扎着往那老爷面前爬去,可怜兮兮地哭喊道:“求老爷帮小人做主啊!小人好声好气要来找华家谈事儿,可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泼妇就放狗把小人弄成了这副样子!”
陌生老爷脸色一沉,斜眼看向许文豪。
“妹夫,这就是你说的你们县最好的布商和绣庄?
“里面养了一群泼妇,你竟然还能和她们做生意,想不到你的口味倒是独特。
“这么多年了,我们又没拦着你续弦,但你也不能因为这样的缘故就找这种女人来滥竽充数啊!”
许文豪脸上表情变了变,只得站出来道:“吕娘子,这是怎么回事?”
刚刚的对话贺胜男已经听了去,见许文豪的怂样,扯了扯嘴角。
“许老爷,我这是在帮我妹子出气呢!
“这枕河镇,谁不知道华家妹子以前遇到个人模狗样的赌鬼,还被打掉了两个孩子的事?
“既然这渣男敢上门来,那我就敢打断他的狗腿!”
许文豪立即回头,“内兄,你看这事儿不是针对你的,而是针对你这位账房先生,你又何必多言呢,何况还是他有错在先。”
魏兴眼珠子转了转,低头盯着满脸惨相的许皖。
触到主家的眼神,许皖没来由一抖,赶忙道:“老爷,小人……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而且咱们公私分明,今儿我是来替老爷办事的,她们这么对我,就是在打老爷的脸啊!”
这话似乎狠狠刺到了魏兴的痛处,他抬头看向华凝心,沉声道:“是这样吗,华掌柜?”
贺胜男和吕三昧齐齐皱眉。
嚯,好重的爹味。
华凝心娥眉紧拧,眼角余光扫到许皖得意的神情,胃里忍不住又是一阵翻滚。
“没错,我觉得这位许先生说得对。”吕三昧忽然开口。
所有人向她看过来,许皖也认出了吕三昧就是刚刚麻辣烫店门口的少女,指着她勃然大怒,“是你——”
吕三昧走上前,笑眯眯地看着魏兴。
“这位老爷,许先生说得太对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