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你明明很喜欢那个小丫头,这个时候是最好的时机,回去安慰安慰她,一定能关系大进一步。”桑五行自信满满地道。
燕维安淡淡瞥了他一眼,“你如此有经验,怎么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桑五行:“……公子,话别说这么绝,别戳人肺管子啊。”
怎么回事嘛,自从知道自己的身世后,公子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居然说话这么刺人了。
燕维安贪恋地看着对面不时传出少女欢笑声的宅子,许久才咬牙收回目光,道:“上次抢劫你的山贼,具体在什么方位?”
桑五行愣了愣,“公子,你问他们干啥?”
燕维安静默一瞬,“我的身世给三妹一家惹来了很多麻烦,我想……看看自己能为她做点什么。”
至少,把宁氏的遗患解决——她或许和那帮山贼真有什么勾结。
桑五行正准备摩拳擦掌,可忽然想到什么,表情马上垮了下来。
“公子,难道就咱俩去剿匪吗?”
燕维安目光瞥向不远处。
路边的暗处,那两名锦衣卫从刚才杀了吕如云的护卫开始,就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俩。
这也是他不想进吕宅的原因,怕锦衣卫把三妹家当做重点监控。
他走向那两人。
“两位大哥,能带我去见你们的指挥使大人吗?”
两名锦衣卫对视一眼,微微躬身。
·
翌日。
吕三昧起了床,洗漱后习惯性地直接往饭厅一坐,可没有闻到熟悉的香气。
她迷迷糊糊间清醒过来,走到厨房一看,才发现里面空无一人,灶间也是冷冷清清的。
昨天……燕维安一夜未归?
“小姐,燕公子是不是还没起身?那就我来做早膳吧。”路过的刘嬷嬷赶紧上前,试图争取一个一展拳脚的机会。
自从被华家送到吕家,她感觉自己好像是来安享晚年的。
吕家人不让她用奴婢自称,每天只需在夫人忙不过来的时候帮着照看两个婴儿,闲得她都觉得身子骨松散了。
吕三昧本想拒绝,但想到自己的手艺也就是吃不死人的水平,还是不要害她娘和弟妹们了。
万一她娘吃坏肚子或者生了病,弟妹们的口粮就没着落了。
一脚已经迈出了厨房,吕三昧忽然想到一事,又掉头回来。
“小姐快出去吧,都交给我就好了。”刘嬷嬷又提醒了一遍。
吕三昧却挽起袖子,拿下墙上的大木夹子。
“我想起昨天衙差大叔们说,要我们注意蚊虫鼠蚁,我把所有的餐具都用开水烫一遍消毒。
“以后咱们家里每天早上都要消毒一遍,瘟疫当前,千万不能轻敌。”
刘嬷嬷肃然起敬,小姐懂得真多。
“好叻小姐,我也来帮你一起。”
直到开始吃早饭了,贺胜男才意识到什么,看了一眼身边的两个空座,“三昧,小安昨晚没回来?”
“……为什么要问我?我和他又不住一个房间。”吕三昧随口应道,随后感觉脸上有些烫。
她在胡说些什么啊!
贺胜男失笑。
自家闺女这是打通任督二脉,终于桃花要开了?
她清了清嗓子,“我自然知道……咳。但人家就住你隔壁,你也该留意一些吧。”
“哦,我没留意。”吕三昧闷头喝粥。
贺胜男无奈,伸手指戳了戳她的额头。
“吃完早饭咱们就一起去看你爹,然后我去一趟绣庄,谈谈口罩的事。”
如果真有瘟疫,单纯的布口罩应该扛不住病毒。
但昨天看官府的装备,也最多就是白布蒙面,还不如在口罩材质上面下点功夫。
吕三昧这才打起精神,迅速喝粥吃饼填饱肚子。
在杨念的组织下,从镇上到村里都进行了一次彻底的清扫行动,清洁积水、杀灭老鼠和蚊虫,一时间弄得轰轰烈烈。
腾空这头狼已经越来越像狗了,甚至还跟着大家一起上蹿下跳捉老鼠,身手格外敏捷。
鉴于昨天差点被拐卖的事,母女俩就把腾空牵着一起出门了。
因为吕子亮和易南星在回春堂里隔离,易冬只能在斜对面的客栈住下。
按照吕子亮的描述,易南星在大门门板上开了个窗口似的洞,然后就可以隔着门和自动商讨可用的药方。
媳妇和闺女一起来看自己,吕子亮感动得瞬间壮汉落泪,但坚决不让她们靠近。
“我和小易在这儿很好,三昧,我不在家你记得看着些你娘,别让她工作太久废寝忘食,又搞出胃病。”
贺胜男也红了眼圈儿,嗔道:“哪有那么容易就胃病……你这才隔离了一天呢!”
“才一天吗,我怎么觉得已经有一年没见过你了。”
白天还能潜心研究药方,转移注意力。
可到了漫漫长夜,只能孤单入睡,吕子亮觉得特别寂寞难熬。
贺胜男笑着笑着差点又掉眼泪,“油嘴滑舌……别说这个,我昨晚缝了几个口罩,还有几双手套,你和小易先拿去戴,总是脸上绑着白布太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