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说好的学武计划,当天晚上就流产了。
吃过晚饭,一家人正想着出去消食的时候,就看见杨念领着一群捕快堵了吕家大门。
“大人,这是做什么?”吕三昧很诧异。
杨念依然肃着一张面孔,但语气比较柔和:“官府办案,请你们多多配合。”
然后一摆手,“把人抓起来。”
捕快们绕过他和懵逼的一家人,冲进院子直接把桑五行摁倒了。
“喂,你干啥啊?”桑五行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忘记了要反抗这回事。
杨念居高临下看着他,“此人来路不明,疑是山贼同伙。还有——”
他手指动了动。
又有两个捕快把吕子亮给拘了。
吕子亮:“……卧槽,杨大人,怎么还有我一份子呢?”
杨念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歉意的表情。
“从失踪的宁氏屋里发现了一些证据,直指吕大夫,还请吕大夫跟我们回衙门一趟。”
他看起来风尘仆仆的,应该是刚从杏花村查案回来,看来当县令也是挺辛苦的。
……现在好像不是心疼这位县令大人的时候。
吕三昧扶住摇摇欲坠的贺胜男,皱起眉头,“杨大人,我们虽然是嫌疑人家属,但是也可以跟去衙门看看那些证据吧?”
杨念沉吟。
其实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他也不相信吕家和山贼什么的有牵扯,但那些证据实在是太致命了。
或许,这丫头比较聪明,能看出什么门道?
“也好,你们现在与我同去县衙。”
吕三昧道了声谢。
“我也去!我是苦主之子,我能证明亮叔和我娘的失踪没有关系!”燕维安急忙拉住吕三昧的手腕。
“大爷也和山贼没关系啊,大爷还被山贼抢劫了呢!”桑五行气愤地嚷道。
吕三昧习惯性无视了桑五行的暴躁发言,安抚地拍了拍燕维安的手背。
“没事,现在八字还没一撇,万一那证据是假冒的呢,咱们不要自乱阵脚。”
话虽这么说,可吕三昧心里总有一股莫名的不安在翻滚。
一群人浩浩荡荡去了县衙,杨念当即升堂审案。
“根据邻居证词,桑五行出现在吕家是七月初八,所以,你七月初六和初七两日身在何方?”
一说起这两天,桑五行就来气了。
“大人,初六日我还在野外赶路,初七我遭遇了一帮娘希匹的山贼,一群人围殴我一个。
“我虽然仗着武功侥幸逃脱,可是身上的钱财却被洗劫一空,逃到镇子上就遇到了公子和吕小姐。
“要不是他俩把我送进了医馆治伤,还好心收留我,我估计都被那群山贼给害死了。
“县令,你快说,是哪个混蛋说大爷是山贼的?大爷今天非得教他做人不可!”
杨念皱了皱眉头,十分不喜此人的粗俗,但没搭话,又转向了吕子亮。
“吕子亮,这些东西你看看,是否认得?”
一个衙役端着一只托盘走出来。
吕子亮探头一看,表情微变。
这些的确是他的东西。
特制的手套,专门找人打的试用的手术刀……
而且还是搬来镇上之后才添的,并非当初留在杏花村里的。
看他的脸色,杨念不由叹了口气。
“既然证据确凿,吕子亮,交代一下宁氏的下落吧。”
吕子亮回过神,摇摇头。
“大人,这些东西是我的,但我真不知道宁氏的下落。可否问大人一声,这些东西是在哪儿找到的?”
吕三昧和贺胜男也变了脸色。
杨念淡淡地道:“宁氏的房中。七月初六和初七,你在什么地方?”
吕子亮震惊不已。
这简直就是一个故意针对他的大网吧!
但他还是诚实地回答:“我每天的行程都是固定的,早起去回春堂上工和学习医术,中午去许家照顾许小公子,晚上回家吃饭,有空就去我们家的麻辣烫店转悠一下。”
杨念颔首,“那两天也是如此?”
吕子亮回答得斩钉截铁:“完全一样。”
吕三昧和贺胜男也一齐点头。
旁边燕维安也站了出来,跪在吕子亮的身边。
“大人,我是……宁氏之子,我也不相信亮叔会残害我娘。
“若是断定我娘被山贼所害,那就和亮叔更没有关系了。
“这位桑大侠也是我和三妹救回来的,他也断不可能是山贼,还请大人明鉴。”
杨念打量了他们一番,沉吟片刻,脸色分外凝重。
“话虽如此,但吕子亮也承认,案发现场留下的东西的确是他的。
“所以吕子亮的嫌疑无法排除,今晚暂且收押。
“至于桑五行,虽阴差阳错在吕家暂住,的确没有什么直接证据证明其为山贼,可以释放。”
桑五行吁出一口气,咧嘴笑了笑,“还行,不是个瞎眼的狗官。”
杨念:……
话虽如此,可吕子亮还是被收监了,整个人非常郁闷。
因为知晓杨念并非草菅人命的糊涂官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