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三昧震惊地看着威风凛凛站在门口的贺胜男。
她妈咋挺着个大肚子跑来了?
一巴掌把吕如月打翻在地,贺胜男紧接着捂住肚子扯开嗓子喊:
“要死啦,村长家孩子就能欺负大肚婆吗?我的天,杜嫂子你的鸡,都被村长家孩子弄死了!这是要绝户啊!”
这几天吃饱了饭,贺胜男嗓门都大了许多。
再加上成天听文氏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她算是现学现卖。
才喊了一声,旁边就有人围过来了。
“这不是村长弟弟家的孩子吗,怎么挨了巴掌?”
“我的乖乖,快看院子里!”
“老天爷啊,鸡仔被压死了一半!吕通你快回来,你婆娘被推倒了,你家鸡仔也被弄死了!”
杜婶子在家卖鸡仔,她的丈夫吕通和两个儿子就在旁边的地里干活。
听到声音,三人扛着锄头就冲了回来,看到一地狼藉顿时红了眼睛。
贺胜男道:“大通哥,你先去看看嫂子的情况,外面大家帮你看着呢。”
吕通好容易回神,点了头后火急火燎地冲进去。
“婆娘,这是怎么了?你身子还好吧?”
杜婶子想扶住自己剧痛的腰,可只摸到一手黏腻。
她转头看到被自己压死的鸡仔,顿时放声大哭,断断续续地把刚刚的事情说了,气得吕通把手指节掰得“咯咯”响。
都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杜家的事吸引了一大票八卦群众,村长吕子英也被人火速叫来了。
一看到大伯,吕如月捂着脸这才开始哭嚎:“大伯,贺婶子打我,我的脸都被打肿了!大伯快为我做主啊!”
吕子英看到小姑娘高高肿起的脸颊,脸色阴沉,转头狠狠盯着贺胜男,“弟妹,月儿一个小姑娘,你也下得去手?”
贺胜男冷笑,伸手一招,“三昧,过来!”
吕三昧总觉得这架势好像招狗狗似的,但还是快步走过去。
“说说,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吕三昧瞬间挤出一泡眼泪,要掉不掉的,看着楚楚可怜。
“我也不知道……我来杜婶子这儿买小鸡仔,刚刚挑好准备付钱的时候,堂姐和堂弟忽然来了,说我是要死不死的臭丫头,然后……堂姐就来掐我……”
她没有嚎啕大哭,可是一阵嘤嘤嘤,泪珠儿滚滚跌落的样子,瞧着还有几分美感。
而她纤细的脖子上,也赫然有两个明显的掌印,看大小,分明就和吕如月的手对得上。
吕三昧当了会儿嘤嘤怪,继续楚楚可怜地道:“杜婶子本来想来劝架的,可是堂弟身手好快哦,一脚就把婶子踹倒,婶子还压在了鸡笼上……”
贺胜男看着吕子英像吃了苍蝇似的表情,“准你侄女儿往死里掐我闺女,就不许我打这个心思狠毒的臭丫头?”
吕子英只能看向吕如月。
吕如月拼命摇头,“不是我干的,是……”
“你是想说,是我婆娘干的吗?”吕通搀扶着杜婶子走出来,让自家婆娘转身。
看到杜婶子背上还沾着的血肉模糊的鸡仔尸块,众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这……这得压死了多少鸡仔啊?
要损失近百文钱了吧!
吕如月盯着杜婶子的后背看了会儿,扭头就往旁边狂吐,根本不记得栽赃陷害这事了。
吕通家的两个儿子简直气疯了,十几岁的少年正是火气旺的时候,上去就想把吕传楷抓出来揍。
吕传楷刚刚拽上天的气势早就没了,吓得直往人群里钻,一时间乱作一团。
吕子英好悬没被自家侄子侄女气死,只能转头让人去把吕子芒叫来。
他这个做大哥的,干嘛总给二房擦屁股!
等吕子芒赶来,吕子英将刚刚发生的事同他说了,阴沉着脸。
“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二弟,该赔偿多少就赔多少,当做是你教子无方的教训。”
“大哥!你怎么总帮外人说话,月儿和小楷可是你亲侄儿,小孩子闹着玩而已。”吕子芒对吕三家的人真是恨之入骨,冷笑着道。
不等吕通家的人发火,贺胜男抬起手用力地鼓了鼓掌。
“不得不说,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女啊!
“亲妈在镇上偷大户人家的东西,私吞堂侄女的卖命钱;
“她闺女想掐死自己堂妹,她儿子推倒长辈,压死人家卖钱的鸡仔。
“挺好的,真是让咱们大开眼界,大家说是不是啊?”
吕三昧星星眼:老妈还是这么飒!
村民们一边连连点头,一边避着吕通家的儿子,好方便他们抓吕传楷。
“爷们儿说话,你这婆娘放什么屁?这儿没你说话的份!”吕子芒又气又羞,提起拳头就想照贺胜男面门来。
“怎么,还敢打女人了?”贺胜男挺了挺肚子,“来,照这儿打!打得你三叔家断子绝孙,让他老人家从地底下爬起来,夜夜缠着你!”
罪过罪过,她也不想提起已逝之人,谁叫文氏最近老是念叨。
不过还别说,在现代装了那么久宽容亲和,能够尽情抒发自己的情绪,贺胜男是觉得真爽,以前憋在